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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昭寧卻絲毫不知。
這些事情對她來說都太過陌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
而今,聽李績娓娓道來,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落在肩上,幾乎要將她壓垮。
盛昭寧很少被好好對待過,不懂得這些好應該要如何償還。代容對她好,將她視作親女,她便可以以命相護。
鎮北王救了她的命,她便可以為他做事,償還恩情。
可魏珩呢?
她能給他什麼?
盛昭寧不知道。
她看著頭頂上的匾額,“東宮”兩個字用金粉描摹,這才發現,即使已經數月未見,可魏珩的面容在腦海裡依舊那般清晰。
“太子殿下的傷好了嗎?”
她記得宮道分別那日,魏珩的手臂還隱隱滲著血跡。
李績擺了擺手,“這都多久了,早好了。”
盛昭寧站在殿門外,目光復雜的往裡面看了一眼。
是啊,已經很久了。
盛昭寧終究還是沒有邁進東宮那扇大門的勇氣。
若面對的是仇人,就算刀山火海她都不懼。可偏偏是這些善意,她害怕去觸碰,不敢去面對。
她想,她這輩子,或許只配漚在爛泥地裡,慢慢腐爛。
......
朝堂這幾日在為迎大軍回朝一事忙的不可開交。
北境軍已臨近皇城。
皇帝下了旨意,朝中所有文武官員,不論品級,盡數前往城門口列陣迎接。屆時,魏帝亦會親至。
禮部並太常寺、光祿寺等以國禮最高規制迎大軍班師入京,提早便制定好了大軍回朝的路線,入城之後由白雀街轉到明熙街,一路而上,直抵皇宮。
朝堂覲見後,當夜便在廣陽殿設宴。
這是一場人人期待的盛宴,朝野共賀。
盛昭寧從一開始的畏懼,變成期待著那一刻早點到來,也好過這樣日日提心吊膽,軟刀子一樣日復一日的折磨著她。
她不知道再次看到魏頤時,他會以怎樣的手段再次折辱報復她。
在魏頤的眼裡,或許是她一聲不吭的離開涼州。
她才是那個可憎的背信之徒。
——
大軍抵達皇城那日,百官列陣相迎。
碧空如洗,暖風拂面,道路兩側烏壓壓的圍了一眾百姓,禁軍在人海中開闢出一條寬闊的道路。
皇帝擺駕城門口,親自迎鎮北王歸朝。
“恭迎大軍入朝!”
城樓上,鼓聲響徹四方。
城門大開,燦爛的天光奪目而下,在全城百姓熱烈而又興奮的注視下,黑壓壓的大軍齊步上前,馬蹄聲響徹雲巔。
盛昭寧的身影掩在烏泱泱的人海里,渺小到微弱。
她低著頭,刺目的烈日照在頭頂,卻仍驅不散從身體深處泛出的冷意。
“鎮北王,鎮北王!”
“英雄回來了!”
戰火紛飛的這幾年,沒有人會比百姓更渴望和平。
他們不懂朝堂之上的戰爭,不懂權力之巔上的斡旋,只知道戰亂之下,食不果腹,民不聊生的慘象。
誰給予他們和平,誰便是這普天之下,最尊貴的英雄。
魏承鈞騎乘在高馬上,巍峨皇城為他清出一條寬闊的路,芸芸眾生列在兩旁,這皇城,如今只容他的人馬通行。
他的眼裡是毫不掩飾的野心,目光直望向皇宮的方向,呈現出勢在必得的氣勢。
“快看,那是鎮北王世子!”
身後,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無數的目光頓時朝向隊伍前方望去,卻見那人走在大軍的最前端,身披鎧甲,腰挎長劍,跨著一匹通體赤紅的烈馬,眼神冷厲,眉目張揚。
盛昭寧低垂著頭,只覺手腳僵冷,喉嚨一陣乾澀,鬢邊開始生出冷汗,手都在微微發抖。
他......回來了。
一道陰鷙森冷的眼神越過眾生徑直落在她的頭頂,轉瞬便又消失不見,連帶著圍繞在周身的寒意都淡下去了幾分。
盛昭寧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
她察覺到魏頤似乎是看見了她,可卻還僥倖的以為那是錯覺。
皇城內這麼多人,他找不到她的。
大軍行至皇帝御駕前停下。
魏承鈞翻身下馬,走至魏帝面前,目光灼灼,毫不避諱眼底的鋒利,屈身拱手道:“末將魏承鈞,參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