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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一整面天際。
盛家人齊聚前廳,席面熱鬧。
這或許是盛昭寧同盛家眾人的最後一頓飯。
置身在這熱鬧喧囂中中,她靜靜地環視著四周的一切,唇邊不自覺的勾著笑意,目光柔靜且綿長。
所謂親人,原是這般。
不管曾有過什麼隔閡齟齬,在新年將至的這一夜,都可以同坐一桌,手中執酒,同賀今宵。
盛昭寧生平第一次,不用一個人窩在影閣那清冷的長夜,望著寒月下,代表著別人家團聚熱鬧的焰火,在空中歡喜著綻開。
賀新年,同守歲。
子時過,盛老夫人起身,舉杯酒樽。
眾人跟隨站起,同舉慶道:“新年快樂。”
盛昭寧起身,目光柔軟的掃過盛家每一個人。
她盯著杯中澄澈透明的酒液,緩緩笑道:
“新年快樂。”
......
新春第二日,一駕馬車從盛府向北駛離。
長街上瀰漫著熱鬧過後的煙火氣。
喧囂過後,就是絕對的寂寥。
周危坐在車前駕馬,馬蹄聲響徹在空蕩的長街上。
盛府門前,眾人的身影越來越遠。
他回頭,身後車簾垂直落下,耳邊只有風聲呼嘯,車內沒有半分響動。
“不回頭看看?”周危轉回身,面前是長長的青石板道,一眼望不到盡頭。
馬車內,盛昭寧黑睫低垂,雙目合起。
周遭一切聲響落在耳中都無比清晰。
腦海中是臨行前陸氏握著她不願鬆開的手,是盛元中凝視著她時的欲言又止,是盛老夫人微紅的眼眶,是所有人站在寒風中瑟瑟抖動的衣襬。
她不願回頭。
不想去面對那些不捨與分別。
前路漫漫,吉凶難測。
她要走的並非是錦繡前程,而是一條見不得光的血路。
盛昭寧死在涼州,死在徐州。
曾經種種過往如煙而逝,活在京城的她,會是一個奸臣賊子,是顛覆皇權,揹負滿身罵名的,盛昭寧。
而盛家寄託在她身上的那些期盼與所願,終不得實現。
一月後,馬車抵達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