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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子宮殿的幽靜花園中,大皇子負手而立,面容沉凝,雙眉緊蹙,似有萬千愁緒縈繞心頭。徐來則恭敬地侍立一旁,靜默不語,靜候大皇子發話。
良久,大皇子悠悠嘆息,聲音中滿含憤懣與不解:“徐先生,本皇子著實氣惱。那太尉之女,溫婉賢淑且才貌雙全,本皇子對其有意求娶,然而父皇昨日只顧著給顧玄澈賜婚,卻對本皇子的請求遲遲不予回應。這究竟是為何?”
徐來微微低頭,雙眸微眯,陷入沉思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殿下,此事恐非表面這般簡單,陛下之決策,必然經過深思熟慮,定有其背後的考量。殿下可曾仔細思忖過其中緣由?”
大皇子眉頭緊鎖,面色愈發陰沉,冷哼一聲道:“本皇子豈會不知?父王分明是想將那太尉之女賜給顧玄澈。他顧玄澈或許對此並不在意,可本皇子卻是求而不得,父王如此偏心,實難讓人心服。”
徐來微微欠身,向大皇子恭敬行禮後,言辭懇切地說道:“殿下,陛下此舉,必有深意存在。而且定是從全域性出發進行考量,畢竟這賜婚之事背後,極可能牽連諸多複雜關係。太尉手握重權,倘若殿下與太尉之女聯姻,勢力必將大增。陛下或許擔憂此舉會打破朝堂勢力之平衡,從而引發不可預見之動盪。由此可見,陛下對於日後的儲君人選,怕是有著更為深遠的謀劃。殿下可曾想到這一層?”
大皇子聞言,怒色稍緩,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思索,片刻後,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沉聲道:“本皇子又怎會不知?那依先生之見,本皇子當如何是好?”
徐來略一思索,有條不紊地回道:“殿下莫急。如今之計,殿下當在陛下面前盡顯謙遜恭順之態,務必表明自己絕無因聯姻而擴權之心。同時,殿下可暗中嘗試拉攏太尉,亦可多找機會與那太尉之女見面,爭取讓她對殿下傾心,甚至可以讓她先成為殿下之人。”說到此處,徐來與大皇子對視一眼,眼神中似有別樣深意。接著又道:“再者,殿下可在朝堂之上多多為陛下分憂,充分展現殿下之才能與忠誠,以消除陛下之顧慮。在下自當竭盡全力,助殿下一臂之力。待時機成熟,再尋合適契機向陛下提及此事,或許陛下會重新考慮賜婚之事。”
大皇子臉上陰霾漸散,露出一抹笑意,點頭道:“本皇子明白了,那就依先生所言而行。”
大皇子沉浸在對徐來所獻謀劃的深思之中,面龐之上漸漸浮現出一抹期待的光彩。此刻,徐來在外表上仍舊保持著恭敬與沉穩之態,然而其內心卻在暗暗咒罵:“真是個廢物!若不是為了成就我自己的宏圖大業,又怎會屈尊輔佐你這樣愚笨遲鈍之人。”緊接著,他微微彎下身子,恭敬地說道:“殿下,此事不可急於一時,需得仔細斟酌,從長計議。我們唯有按照計劃逐步施行,方有可能達成我們的目標。”
大皇子聽後,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對徐來的這番話語深信不疑。卻絲毫未曾察覺,站在自己身旁的這位謀士,心中已然充滿了無盡的算計與權謀之念。
太尉府
庭院之中,微風漸漸變得強勁起來,範曼雲那如絲的秀髮在風中輕輕飄動。她的面龐依舊籠罩著一層陰霾,內心的憤懣如同洶湧的潮水般難以平息。
“小姐,今日風勢頗大,咱們還是回屋為好。”丫鬟春鶯輕聲提議道。
範曼雲輕輕點了點頭,然而她的目光之中仍舊飽含著不甘。隨後,她緩緩地轉過身來,與丫鬟春鶯一道朝著屋內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憤憤地說道:“春鶯,你說那葉妍雪究竟是為何要請求陛下將顧玄澈與那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王淺兮賜婚呢?想當初,我放下了自己的廉恥去求她幫忙湊合我與顧玄澈,可她卻始終不肯應允。原來她竟是懷有如此私心,一心只為她自己的義女謀劃。那我到底算什麼?難道我還不如一個來歷不明之人?我一直以來對她那般敬重,可她卻如此這般地對待我。”
春鶯趕忙出言安慰道:“小姐,您切莫氣惱。那葉妍雪實在是不識好歹,這全然是她的過錯。”
範曼雲微微眯起雙眸,再度輕哼一聲,言語中滿是不滿:“哼,我本心存寬宥,想著她若不願在皇帝面前為我說話,那便罷了。但她著實不該這般從中作梗。她分明是仗著皇帝對她的寵愛與愧疚,知曉只要她一提,皇帝斷無拒絕之理,所以才在宴會上突然提及此事。若不是她如此行徑,如今被賜婚的必定是我與顧玄澈。明眼人一看便知皇帝對待皇后那侄女的態度,倘若皇帝真有此意,皇后當時提出,皇帝必然會順勢應下。然而皇帝一直未發話,這便充分表明,唯有我太尉府才與顧玄澈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