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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祗的強大遠遠超出世人的想象,在【蜚】看來,柳明汐甚至都沒說一句話。
僅僅一個輕飄飄的眼神,一個輕挑的手勢,微不可察的頷首卻好似俯瞰。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看似隨意,卻端莊優雅,盡染威嚴淡漠的氣場,無物敢目視,無物敢言語。
【蜚】不自覺地臣服於柳明汐的氣場下,發自內心的敬畏。
若問世間神明有誰能與之媲美,或是大夏的三清,或是聖教天國的上帝耶蘭得,只有祂們的身上與柳明汐同等具有這種柔和高潔的光華,神性的威嚴和人性的慈愛與悲憫俱有。
歸於風塵後,柳明汐身上的光華漸漸退散,她閉上雙眸良久。
倏然,她身上的神威緩緩消散,等柳明汐再次睜開雙眼,一雙清澈靈動如寧靜湖水般的黑眸,輕輕盪漾一轉,往四周打量一遍。
柳明汐面露困惑,眼神不解,轉身看向依舊待在原地敬畏匍匐的黑牛【蜚】。
“剛剛,我是發生了什麼嗎?”
她有所猜測。
【蜚】垂頭起身,低眸敬畏地出聲:“您翦滅了祭壇。”
柳明汐眉頭輕挑,這……好像……事情不太對?
她審視了【蜚】許久,看向自己身後已然化為沙塵的祭壇,沉吟一會兒。
“風?”
一陣清風無聲而起,稍許颳起一星點沙塵,輕輕圍住柳明汐。
她處在風場中陷入久久的平靜。
片刻,柳明汐驚得挑起眉毛,歪了歪嘴角,輕抿嘴唇,用彎曲的食指碰了碰鼻頭。
“嗯……有點不可思議。”
所以說,那是什麼?
自己成了神嗎?那為什麼自己沒有這番記憶?亦是說,自己身上的那個神明意識阻斷了這段記憶,不讓自己看?可為什麼?祂為什麼要這麼做?
自己身上的秘密怎麼都這麼繁瑣,自從“人犬”那一戰後,生活好像就沒平靜過。
柳明汐無可奈何地緩緩嘆出一口氣。
但,很快,她嘴角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那我可不客氣了。”
……這位神明,我不管你藏在我身體裡做什麼,目的是什麼,你既然這麼有實力,以後我就要多多關照了。
等等……觸發機制是什麼?
柳明汐摸了摸下巴,沉吟一會兒。
她回頭看了一眼【蜚】。
被別人的話語激起精神病嗎?
那還是算了。
柳明汐不太想在與敵人對決的時候突然癲狂,這下不僅敵人,可能自家人都會朝她瞥以怪異的眼神。
想想就不可能。
柳明汐馬上否定這種狀態,搖搖頭甩走這個念頭。
她轉身向黑牛走去。
原本黑牛恭敬地垂頭,然後被柳明汐重重地拍了一巴掌的牛頭。
“走了,蜚。”
柳明汐自顧自的走在前方,等黑牛好不容易從錯愕中緩過來跟上步伐。
結果柳明汐又停下了。
黑牛順勢也停下,敬畏地低垂牛頭。
柳明汐仔細打量一下黑牛,視線落在黑牛身上,這頭牛的肥肉都忍不住抖幾下。
“你……”柳明汐想了想,“你伏我。”
黑牛不抖了,那紫眸獨目閃著詫異錯愕的眼神,不可思議地看著柳明汐。
好像祂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柳明汐以為祂不想,是因為自己堂堂一個神獸竟然要去背一個人類。
“……算了,你不想也沒事……繼續走吧。”
誰想這黑牛錯愕的眼神已經變成驚喜與榮幸。
祂很是興奮地一顛一顛跑到柳明汐身邊四肢匐下,恭敬地垂下頭顱。
“您請落座!”
柳明汐的身子一頓,唇角微抽,忍俊不禁地說道:“謝了,老哥。”
她總算可以體會一把乘坐牛的感覺,也不怪她裝作陪著【蜚】慢慢走了許久。
畢竟,有風在,她還怕走不動?她完全可以被風托起,像個筋斗雲那樣起飛。
不過,她剛剛想到了一個神奇的想法。
坐牛是什麼體驗?
老子先生應該知道。
老子騎乘青牛,那幅圖畫至今還停留在柳明汐的記憶裡。
柳明汐如願以償地坐上了黑牛的背上。
感覺……舒服,黑牛的毛絨很多,也不知道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