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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渡叮囑沈穆梁萬事小心。凝水洞那裡最好不要再去,怕是還有其他陷阱。
沈穆梁點頭答應。
“先生是否要在宗門再留一段時間?我叫人把你常住的那間屋子收拾乾淨。”
“先不必了。今夜我看看傷員。如無大礙,我明日早些回無名山。”
方渡此番前往無名山主要是為了將傷藥送來,順便調查凝水洞的情況。
而凝水洞那邊的情況他也實地看過了,是有人佈局,而非洞內有什麼異象。
現在事情初露端倪,此番同行的門派又數量眾多,每家門派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敵人,暫且看不出幕後黑手是衝著哪個門派而來。
牽扯到的門派太多,方渡便不想深陷其中。這樣只會給他招惹無窮的是非。
他只能先叮囑沈穆梁,萬事小心。
“請先生放心,宗門的事我會妥善處理。如有新訊息了,也會及時寫信告訴先生。”
“那好,我先去看看傷員。”
在凝水洞負傷的傷員。目前都被統一送到醫堂。
醫堂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傷者痛苦呻吟之聲。
方渡送來的傷藥已經派上用場,到底是無名山出品,藥效奇佳。
服了藥的傷員大多陷入沉睡。剩下還有些瘋症未能散去的,有兩三個弟子陪在旁邊看護,防止他們傷到自己和別人。
方渡看著那些弟子目光渙散,痴痴囈語,實在可憐。
他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串銅鈴。
銅鈴被一條紅繩串住。他捏住紅繩的一端,輕輕搖動,清脆的響聲迴盪在山谷間。
那些被瘋症折磨的弟子聽到了這銅鈴聲,齊齊抬頭望去。他們直感覺眼皮越來越沉,漸漸陷入昏睡。
原來銅鈴有催眠的功效。以往無名山上的客人犯了失眠的老毛病時,方渡便把這銅鈴取出,掛在他們床頭。
夜風吹過,銅鈴一響,人的睏意便來了。
等到醫堂內的病人全部睡去,方渡才將銅鈴重新收回懷中。
這時他身後又傳來腳步聲。
“原來是方先生,好久不見。”
方渡回頭,發現竟然是季實。
季實如今不復曾經見到的青蔥模樣,兩鬢生出白髮,臉上也有了細細的皺紋。
但笑起來卻宛如當年,春風拂面,給人無盡的好感。
都說這季堂主在山中人緣最好,倒也不是沒有緣由。只是有了當年那件事,方渡對他的印象始終不算好。
他帶著警惕向後退了半步,和對方保持距離。
“原來是季堂主,堂主受了傷,怎麼沒有好好休息?”
“上次凝水洞一行導致弟子受傷,我心中有愧,時常過來看看,能否幫忙做些什麼。”
季實的話滴水不漏。與此同時,他的臉上恰如其分浮現一絲愧色。
方渡靜靜看他表演。
“堂主對宗門倒是實心實意,我看連沈宗主都比不上。”
“豈敢豈敢,先生此言折煞我了。”
季實謙遜說道。
一輪明月懸在半空,清冷的月光灑下,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狹長。
“方先生此番前來,大抵是來幫宗主解決心頭憂患,季某可有猜錯?”
“季堂主不愧是宗主的左膀右臂,猜得不錯。”
“那方先生可有發現什麼線索?或者說是否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別的忙倒不用幫,我只想問堂主當初在山洞中,到底看見了什麼。”
此言一出,季實沉默很長時間。
“堂主,這是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嗎?”
“凝水洞內黑暗無比,而且發生了許多事,我記不太清楚當時的情況了。很遺憾不能幫上先生的忙。
我有點不適,就先行一步。改日再找先生喝茶。”
季實這樣說著,對方渡笑了笑,轉身離去。
方渡盯著他的背影,良久,他從懷中取出紙筆,給沈穆梁寫了一封信。
——當心季實。
他將這封信折了三折,向後退了兩步,身影隱匿在黑暗之中。
等到第二天,沈穆梁便在書房的桌案上發現了方渡留下的信箋。
他將信件拆開,看到上面的文字。
沈穆梁站了很久。
忙完月溪宗的事,方渡先回到了無名山。
他找到了一些專門破解陣法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