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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行宗已經把無名山包圍多時了。
為首的就是少宗主雷雨昂,他端坐在轎子裡,焦躁地等待。
“那個廢物到底在磨蹭什麼?為何還不給訊號?”
這一回雷行宗的人學乖了,沒有冒然闖入山中。透過雷雨遊的通風報信,他們已經知道山裡有三層禁制。
而雷雨遊承諾了,他會想盡辦法,把這三層禁制解除。
當天夜裡,等到方渡和沈歡收拾好,回屋就寢,無名山再次恢復靜寂時。
躺在榻上的雷雨遊睜開眼睛。
他能聽見所有人的呼吸聲,今夜的酒被加了料,那藥是雷行宗的人交給他的。
他本來不抱希望,因為他知道方渡和他的朋友們,都是很厲害的修士。
他悄無聲息地起身,沈穆梁就睡在對面的床榻上,閉著眼睛正在陷入酣夢之中。
雷雨遊沒有驚動他,躡手躡腳地離開屋子。
石掌櫃依舊睡在外面的竹榻上,不進屋,這彷彿都成了他的習慣。
雷雨遊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推了推他。
“石掌櫃、石掌櫃?”
石掌櫃也沒醒。
他又路過了方渡的房間。方渡躺在床上,沈歡自己支了個竹榻。
兩人同樣都在睡著。
雷雨遊的影子落在窗上,無聲無息地離開。
樹影婆娑,屋內的沈歡睜開眼,起身,握住自己的佩劍。
“先生?”
他輕聲呼喚著方渡。抬頭,卻發現方渡已經端坐在床上,床邊豎著的正是他的花椒木杖。
方渡微微垂著眼睛,神態靜然,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雷雨遊離開了小院。這些天他已經摸清楚山中的禁制平日如何運作。
因為這是方渡親口告訴他的。
他依循著記憶,解了三道禁制。來到雷雨昂的面前,希望他兌現承諾。
“我要入雷行宗。”
雷雨昂高高在上,語氣不屑地回了句“行啊”。
“但是,你認祖歸宗,又如何呢?終究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子。”
“我只要歸宗。”
雷雨遊說話也不結巴了,眼神是方渡沒有見過的沉靜。
他又說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雷雨昂嗤笑一聲,他當然看得出雷雨遊的心思。
這傢伙嘴上說著一套,背地裡想的又是一套。他不過是看自己已是廢人一個,遲早會取代位置,成為新一任的雷行宗宗主。
雷雨昂斥他做夢。
他當然不會讓雷雨遊輕而易舉地達到目的。一個不知親孃是誰的野種,也敢覬覦宗主之位?
等他真正入了宗門,那時候,雷雨昂也方便用各種手段,將他折磨至死。
父親留在外面的野種又不止他一個,想要認祖歸宗的也不止他一個。
但這些人,都悄無聲息地死在昨日。
想到這裡,雷雨昂心中對方渡的恨意又多了三分。
如果不是方渡,他的身體又怎會淪落到這般廢物的地步!像雷雨遊這樣的野種又怎麼會在他面前大言不慚?!
他越想越是憤怒,叫人起轎,轎子擦過雷雨遊的身體,幾乎要將少年撞倒。
擦肩而過時,雷雨遊聽著他的便宜哥哥說給他的一句話——
“你背叛了唯一給你善意的人。雷雨遊,你狼心狗肺,真是不值得任何人對你好。”
雷雨遊只是沉默,像個不會說話的石雕,他抬頭,看了看月亮。
終究是天邊的月亮,落不到他的杯中。
雷雨昂帶著人上山了,成千上百名高手,有雷行宗自家的,也有雷雨昂高價請來的。
他們氣勢洶洶地闖入山中,火光漫天。
雷雨遊沒有上山,他想他此生不會再上無名山。
他就站在山腳下望,望著眾人手中的火把,似乎要把山吞噬。
他揹著手,兩隻手的手指死死纏在一起。他聽見打殺聲,和刀劍的錚鳴聲。這些修士打起架來,陣仗永遠那麼大。比起普通人的刀劍相向,他們一個陣法施展出來,就要危害許多生靈。
然而此時的雷雨遊,內心一片死寂。他感覺到頭頂有一點冰涼之意,抬頭,山裡又落了雨。
一場秋雨一場涼,山間要冷了。
雷雨昂就在他不遠處,他是不會衝到最前面的。他的嘴角噙著一絲志在必得的笑意,有這麼多高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