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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佔鵲巢，這回耿實秋忍無可忍。
他耗費了更大的力氣去尋找天下能人異士，只為了給他除這屋子裡的妖。然而，耿實秋髮現，每當他找來除魔的先生有真本事時，這些妖物溜之大吉，根本抓不到影兒。
每當他請來的是些騙吃騙喝的酒囊飯袋，妖物們便肆無忌憚，在他的宅舍橫行霸道。
這下耿實秋沒有解自己的燃眉之急，反而將不少坑蒙拐騙的混子扭送官府，做了善事，他自己都有點哭笑不得。
石萬聽到這裡，撲的一聲笑了。
“耿兄也是日行一善了。”
“見笑見笑。”
耿實秋想盡辦法，這屋子中發出噪音的妖物就是不挪窩。只要他不在家，就佔他的屋子。他若是在，就挪騰到旁邊的那間客房。
他將心頭苦水一股腦傾倒而出，方渡聽後，沒有追問什麼，而是直言：“今晚我睡那間客房。”
“這……”
耿實秋欲言又止，方渡問他可有為難的地方。
“不不，方先生想住在哪裡我都可以安排。只是……過去也有我請來的厲害道士宿在此間，第二天出來後卻神情恍惚，問他姓甚名誰都不知曉了。我擔心……”
方渡讓他不必憂慮。他既然下定決心，自然是有萬全的準備。
耿實秋知道方先生從不吹牛，跟他請來的那些雜牌道士不一樣。他悄悄舒了口氣。
“那就……一切拜託方先生了。”
和其他的能人異士不同，方渡並沒有那些潑血殺雞之類的準備工作。他只是說要在宅子裡轉轉，不需要任何人陪同。
石萬沒有跟他一起去，說好了這一趟要看管好兄妹兩個，不能有閃失。不然下回方渡就不和他出來玩了。
剛邁出正堂的門，方渡就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了拽。他低下頭，發現是木昕。
方渡半蹲下來，耐心問她怎麼了。
木昕說話的聲音很輕，她說她要和先生一起去。
“不是害怕那東西？沒關係，先生一個人也可以。”
雖然有了天賦異稟的木昕，方渡能看見更多的東西。但考慮到少女的安危，還是算了。
木昕搖了搖頭。
“剛開始見到是有點嚇人，但是，看多了就適應了，我沒關係。”
“那好，”方渡見少女下定決心，便站起來，牽住她的一隻手，“如果你覺得難以忍受，就告訴我，我會隨時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這裡所謂的“安全的地方”，當然不包括耿宅。
“好……”
木昕小聲回應方渡的話。
見妹妹陪同方先生離開，木祈有點坐不住了。
“先生，我也要去……”
“你不能去，你要留下來陪著我。”
石萬把他攔住。
“可是、可是……”
他頓時變得糾結起來。
石萬隻稱自己一個人待著害怕，木祈就走不開了。大人採用了一個狡猾的說法，他沒有說“你去了幫不上忙”，而是說自己需要有人陪著。少年頓時被賦予了強烈的責任感，就沒法理直氣壯地走了。
他現在陪著石掌櫃，石掌櫃卻只和耿實秋談些生意上的事。他聽得睏倦，想走又走不掉，只能想象著妹妹怎麼跟著先生把妖物抓住。
現在木昕跟著方渡，兩人像參觀一樣，在偌大的耿宅閒逛。
實際上，被牽住手的木昕一直在小聲對方渡說，她一路“看”到了什麼。
“假山頂趴著一隻，年齡很大，男子，在伸著脖子喝水。
梅花後面有一隻，二十來歲，女子，揪著手帕流血淚。
牆頭上有一隻，看不太清，很小，像小孩子。他在看我們……”
木昕的靈性確實很強。方渡沒有陰陽眼，只能看見氣息強烈的遊魂。而他所謂的“看見”，也不過是朦朧的一個輪廓。
然而木昕不一樣。她不但能看見氣息很弱的影子，甚至能分辨它們的眼神、表情。
方渡一邊聽，一邊判斷。假山上的男子可能是耿家的長輩，渴水，生前大抵是十分貪婪的人。
那位女子年紀不大，有可能是家裡的女兒或者妻妾。死得很早，不是病逝就是受了冤屈被害死。
至於趴在牆頭的小孩子……在方渡看來，是他們之中陰力最強的一個。因為它有意識，它在觀察闖入耿宅的外人。
突然，方渡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