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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唇瓣,他避開季唯意的直視,喉結一滾吐出字句:“別跟我詭辯唯意,你現在要把心思放在高考上,考上你朝思暮想的大學才是你目前最大的事,而不是”
他頓了頓,避開那個詞,“知道嗎?”
“我會認真對待高考,那高考以後呢?”她扶著把手往上一個臺階,見季聞述有意後退拉開距離她也不再動,停下腳步看他,“高考以後呢?”
“沒有。”
“沒有以後,以後也不會怎麼樣。”
他眼中的堅定刺傷了她,季唯意眼皮一斂,後退一步:“如果你的未婚妻不喜歡你,要和你退婚呢?”
“世界上沒有如果。”
“打比方也不可以?”
“不可以。”
彷彿所有的問題他早就有預想一般,季唯意每條路都被他堵的死死的。
她不死心,看著他眼淚打轉,“那你就沒可能喜歡上別人嗎?”
“有未婚妻的設定在,喜歡別人是出軌,在古代是要浸豬籠的。”像是知道季唯意的命門在哪,季聞述狠下心,用自己做局拿捏她,“你忍心看我浸豬籠嗎?”
“”
這還是第一次,季聞述在自己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季唯意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準備好的問題沒有按時間脫口,而是“啪嗒”一聲,失了機會。
心上被戳出個洞,洞裡流出的血已經乾涸,季唯意想開口表明心意,卻被季聞述搶先一步。
“所以,唯意,為了我的名聲,我們季家的聲譽,還有你未來的丈夫,這些只是你青春期的正常心理現象,我並不會當真。等你上了大學見識到更多,更優秀的男生你就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喜歡,才會發現今天的真情流露不過是往事不可追。”
期待的目光再次熄滅,季唯意落寞地垂下眼,又回到開始的那個問題。
“高考以後也沒有可能嗎?”
這聲很輕,像是呢喃,可季聞述聽的清清楚楚,如雷貫耳。
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一砸,疼得他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捏緊。
他的目光從季唯意的眉眼間掃過,他了解季唯意的性格,一旦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是她的優點也是缺點,尤其感情的事,必然也不會輕易放下。
如此想著,季聞述心下已經有了不打算,望著季唯意的目光也變得冷漠起來。
“沒可能。”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壓向季唯意,“你是我妹妹,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我對你也好也只是因為你是我妹妹,因為你是我媽媽朋友的女兒,因為你來到季家,和我成為了一家人。所以我不可能對你產生除兄妹以外的任何情感。”
“只是對妹妹?”
季唯意口中重複著季聞述的話,她手心發涼,握著把手的手趁此脫落,腳腕的痛讓她差點跪在樓梯上,跪在他面前。
好像有什麼握不住了。
避開季聞述打探的視線時,季唯意默默地想。
“唯意,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也不會和爸媽提,明珠那裡我會處理,你自己回房間好好想想吧。”
“”
他避開她肩上的衣料側身下樓,隨著大門閉合的聲音,偌大的房子裡安靜的好像只有季唯意一個人。
和那個醫院冷漠的夜晚一樣。
從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承受。
夜幕降臨,明明白天明媚的一切在此刻都披上一層黑色薄紗,隱秘又寧靜、疏離又淡泊,就像今晚的季聞述。
知道季唯意小心思後的季聞述。
憤怒。
和憤怒。
她嘆息一聲,目光落在窗外院子裡的楠樹上。
眼前閃過她第一次來到季家的時候,季望圖和楊舒慈和她說,以後這裡就是她的家;季聞述在樹下遞過燈籠給她,跟她說,在自己家怎麼樣都可以
是呀,她差點就要忘記了。
這裡是季家,卻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首都,不是鵬城;她的爸媽在她十五歲的時候便雙雙離世,她被叔叔拋棄,是鵬城的季家夫婦收留了她,才不叫她無家可歸。
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會遇到季聞述,動了心思。
這三年,他們待她就像親生女兒一樣,衣食住行沒有一樣苛待過她,也沒有因為她不是親生而生疏,反而叫她這個慢熱的人逐漸敞開心扉,甚至會喜歡上同一屋簷下的、對自己很好的季叔楊姨的孩子——她的哥哥。
忘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