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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承接上回:
此時,章遷恰好醒來,想必他是聽到了之前對話。
他連滾帶爬地爬上城樓。
只見那老兵騎著馬從小門衝了出去,在城門口與敵軍展開激烈廝殺。
他每一次揮動武器,身上傷口便會多一道。
他並非絕世猛將,在敵軍圍攻下,顯得狼狽不堪。
他身上披著一件殘缺不全的棉布,那黃白相間之布在風中飄動,猶如一面破碎戰旗。
那兩個開門的小將領靜靜地站在那裡,聽著章棄悲的訓斥。
章棄悲身體顫抖著,沒說幾句,便又顫巍巍地靠在了一旁的牆面上。
章遷一言不發,拄著木杖。
望著城下與敵軍苦戰的老戰友,心中做出一個無比艱難之決定 —— 朝他的棉布射箭!
城樓之上另外三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得目瞪口呆。
“叔,這……”
章棄悲驚愕說道。那兩個開門的將領更是直接跪倒在地。
“你們真是糊塗!快射!讓他燒起來!晚些來不及了”
章棄悲怒吼道。
射箭,此乃必須之舉,不然老兵之犧牲將毫無意義。
但他們實在下不了手,那僅有的幾支破箭,那少有的火源,要射向一個與征戰半輩子,剛剛死裡逃生的老兵,他們實難做到。
章遷怒不可遏,他猛地衝向樓梯,卻不小心被絆倒,重重摔了下去。
在眾人攙扶下,他迅速來到那堆成小山的武器旁。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幾把弓箭,他拿起弓箭,將木棒靠近那隨時都可能熄滅的火堆,然後扶著扶手,拄著火把,艱難地爬上頂樓。
他重重地將弓箭摔在地上,拿起一把,將箭頭對準手中的火把(柺杖),然後對準了城下的老兵。
他用力地將弓弦往後拉,那弓弦幾乎被拉成一條直線,但他的手卻在不停地顫抖,始終下不了手。
突然,“砰” 的一聲,弓弦斷了。章棄悲的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最後,那個無名的老兵,在敵軍的圍攻中,在戰友們複雜的目光中,燃燒了起來。
那熊熊火焰,照亮了整個夜空,也照亮了每一個人的心靈。
章遷緊咬牙關,雙眸之中決絕之光熠熠閃爍。
他強忍心中悲痛,再次搭箭引弓,一支火箭帶著呼嘯之聲激射而出。
隨後,他迅速重複此動作,一支又一支火箭劃破夜空,恰似一顆顆復仇流星。
那火焰在棉布之上迅猛蔓延,火勢愈演愈烈,原本微弱火苗此刻已匯聚成一道令人膽寒火牆,橫亙於城門之前。
周圍敵軍被這突如其來大火嚇得驚慌失色,那炙熱火焰無情吞噬著他們身軀。
約三分之一敵軍身上沾染火苗,瞬間被點燃,他們在火中痛苦掙扎、慘嚎不斷。
而剩餘敵軍,望著那越燒越高、越燒越旺火牆,看著那在火光映照下猙獰可怖的屍體,再瞧瞧那隨時可能朝他們席捲而來的火勢,心中恐懼如潮水般洶湧襲來。
他們心有不甘地怒吼著,但求生本能仍驅使著他們轉身倉皇逃竄,那逃跑身影在火光映照下顯得狼狽不堪。
那大火熊熊燃燒許久,就在眾人深感絕望之時,天空中竟再次降下大雨。
那豆大雨點傾盆而下,宛如上天恩賜,大火總算被撲滅。
眾人還未及鬆一口氣,一臺巨大攻城車卻已悄然來到大門前。
大雨澆灌使得攻城車金屬部件鏽跡斑斑。
再加上先前大火灼燒,車身上已出現多個形狀各異、大小不一窟窿眼,彷彿一件歷經滄桑古物。
隨著攻城車撞擊,那城門重重砸落在地,發出一聲沉悶巨響。
那城門約有十七尺高,如此龐然大物轟然倒下,頓時揚起漫天塵灰。
待灰塵漸漸散去,徐吉安那高大身影顯現其中,在他身後,是一支如鋼鐵洪流般龐大軍隊。
時光回溯至數日前,季稻淺下達命令,讓徐吉安繞道而行,務必攻下土庫愣。
在季稻淺看來,這座城池本身並無多少值得爭奪資源,但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可藉機活捉章遷、章棄悲等人。
季稻淺經過深思熟慮,斷定以藍娷現今性格與思想,絕對不會在意此事。
他們只需讓沙昂手下與章遷手下拼個你死我活,自己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徐吉安軍隊抵達東屈後,迅速突襲沙昂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