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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之所以迫不及待給李富貴打電話,是因為李富貴跟方知微不同。
從我祖母的角度來看,李富貴是妥妥的自己人,更不會牽扯到傳承之類的東西。
在這種情況下,李富貴知道的東西,肯定比方知微要多。
更重要的是,我懷疑我祖母是把我託付給李富貴了。
事實證明,我猜對了,因為我剛跟李富貴說傳說的事,他聲音立馬沉了下去,就說:“這事得當面說。”
我忙說:“我去找你?”
他稍微想了想,沉聲道:“不行,老段在這,不能讓他聽到,你店子人多,也不行,這樣,去我家。”
我嗯了一聲,就問要不要去接他,他說不用。
結束通話電話,我立馬開車朝李富貴家趕了過去。
等我趕到李富貴家時,李富貴踩著二八大杆追了上來。
“漢青!”李富貴沉著臉,開啟房門,就說:“這事…太重要了。”
說話間,他鑽進房屋,然後拽著我朝裡屋走了過去。
待進入裡屋後,我以為已經足夠安全了,哪裡曉得,李富貴又把他家的地窖給開啟了,這地窖不算小,估摸著得有兩米高,寬度的話,也在兩米左右,看著黑漆漆的。
“李叔,你不會是想讓我進去吧?”我朝李富貴問了一句。
他嗯了一聲,立馬彎腰在地窖下面摸了摸,然後摸到一根繩子,朝下面放了下去,繼而催了我一句,“下去說。”
我遲疑了一下,這…這也太神秘了吧,不過,我還是按照他的要求,抓著繩子滑了下去,而李富貴緊隨其後。
值得一提的是,李富貴剛抓著繩子,便直接將地窖的蓋板弄了上去,整個地窖瞬間黑了下來,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漢青!”待李富貴下來,他死死地抓著我手臂,沉聲道:“在這之前,我一直在納悶一個事,為什麼範虹虹非要嫁給王秋生,直至你問我那個傳說,我才明白過來。”
說著,他問我有沒有煙,我立馬摸出一根菸朝他遞了過去,就說:“別把這地方弄的缺氧了。”
他嗯了一聲,點燃香菸,深吸一口氣,嘆聲道:“你應該猜到了吧?”
我有點不明白他意思,就問他猜到什麼。
他再次吸了一口煙,沉聲道:“託孤!”
瞬間,我立馬明白他意思了,就說:“確實猜到了一些。”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就問我猜到了什麼。
我也沒隱瞞,就說我猜到了我祖母對方知微留了後手,又猜到了他才是我祖母眼裡的自己人。
“是啊,自己人。”李富貴嘆聲道:“就因為你奶奶一句自己人,這些年我一直待在東興鎮,哪怕東興鎮容不下我了,我依舊待在這,不為別的,就為了你奶奶那句我們是自己人。”
說到這裡,李富貴的聲音明顯有點不對勁了,像是在惋惜著什麼,又像是在留戀著什麼,繼續道:“漢青啊,不是我以前不講究,而是人總得活著,而活著就要有吃的,吃的又需要花錢去買。”
“自從你爸的名聲壞了後,你奶奶對黃泉路上的事,也失了興趣,安安心心的當起了農民,天天守著家裡的一畝三分地,她老人家有點積蓄,也沒什麼家庭負擔,只需要把你養大就好了。”
“我不一樣,我那時候沒積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指望著我一個人,為了活下去,我…我…我不得不用點下三濫的手段。”
“我想過去城裡打工,可你奶奶拿我當自己人,一旦我走了,她老人家就…就沒了傳承吶,我替她老人家守著黃泉路,守著傳承。”
“我…我…。”
說到最後,應該是說到傷心處了,李富貴居然開始抽泣了,繼續道:“我…我心裡苦啊,可我沒法說啊,我只能盼著你成長,你離開的那幾年,我是日盼,夜盼,就盼著你回來,就盼著完成你奶奶的意願。”
“現在你可算回來了,也拜了師父,我一直想找個時間,想…。”李富貴斷斷續續地說著,又問我要了一根菸。
我連忙給他遞了一根,又替他點燃,藉著打火機的火焰,我清晰的看到李富貴眼角掛著兩行清淚。
“讓你見笑了。”李富貴吸了一口煙,“好了,憋在心裡的話,總算說了出來,心裡也舒暢多了。”
我下意識說了一句,“李叔,這些年辛苦你了。”
他苦笑道:“算不上辛苦,就是我這人心裡藏不住事,憋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