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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有人上奏，參慧貴妃一家，在民間謀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esp;&esp;程歲杪想了一下，如果這事坐實了，當年的慧貴妃也就沒機會變成太后了。
&esp;&esp;“是誣陷？”
&esp;&esp;“我不知道。”隋霧說：“我只知道，這事一開始皇上是沒有當真的，而且當時慧貴妃是真的得寵。靜禪寺建立了四五年，總有各種流言層出不窮，先皇都沒有理會。”
&esp;&esp;“誒，等等，先皇不是後來說這些寺廟的存在他都不知道嗎？有人參本，他怎麼會不知道？”
&esp;&esp;隋霧笑了下。
&esp;&esp;“朝臣只是參慧貴妃一家狐假虎威，危害一方百姓，並沒有提及靜禪寺的事，那時，只是傳言慧貴妃在未出閣之時，日日在靜禪寺上香，乞求上天庇佑，期望自己進宮後能成功入選，可以以一人之力發揚母家，光耀門楣。”
&esp;&esp;程歲杪這才明白，原來靜禪寺一開始就和慧貴妃有關，但沒多少人知道，只以為在沒有成為皇帝的妃子之前，那位女子在靜禪寺進了香，無比虔誠，所以得償所願。
&esp;&esp;這也是個方法，貴妃以自己得到的結果引得人們紛紛效仿。
&esp;&esp;若有有心人細細調查，便會得知慧貴妃在成為妃子之前，靜禪寺都還沒出現呢。
&esp;&esp;這想來也是慧貴妃隱瞞自己與靜禪寺關係的一個重要理由。
&esp;&esp;山高皇帝遠，人云亦云，百姓總是好糊弄的。
&esp;&esp;程歲杪問：“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esp;&esp;“靜禪寺的香火一日比一日旺，內裡行事的人，又知道自己的背後站著誰，本來是寺廟，後來卻成了一樁能挖不少油水的生意。”
&esp;&esp;程歲杪默然。
&esp;&esp;人的劣根性，不足為奇。
&esp;&esp;隋霧道：“因山高皇帝遠，靜禪寺一層層的人，都想分一杯羹。他們越來越過分，更有偏遠位置的寺廟，說出要想菩薩顯靈，須得貢獻童男童女，以表誠心。大旱、水澇、連年不收時，他們都會搬出這套說辭。”
&esp;&esp;程歲杪皺眉，“真不是人。”
&esp;&esp;他雖然年紀輕，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這世上許多人本是不配為人的。
&esp;&esp;要哪些童男童女去做什麼？他都不敢問。
&esp;&esp;“百姓若不從，他們便以神佛的名義降下懲罰，鬧出不少人命，這件事傳回京城，一片譁然。”
&esp;&esp;隋霧說：“後來又有不少人說了靜禪寺的不少事，這事自然就和深宮之中的慧貴妃聯絡上了，不久後還流出傳言，說慧貴妃建立靜禪寺，全都是為了更改和鞏固自己的命數，說她能做到冠絕後宮第一人，就是因為吸收了那些信徒們的好運氣，而將自己的厄運轉送給了別人。”
&esp;&esp;程歲杪默不作聲，他對這些事從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這樣的說法……未免有點兒太難以置信了，懸浮偏淺。
&esp;&esp;“再後來，慧貴妃跟先皇承認了錯誤，但說自己建立靜禪寺只是為了幫先皇穩固國運，還說自己只是個女子，眼界太淺，才犯下大錯。”
&esp;&esp;先皇疼惜她，居然沒有降她的位份，還在先皇后離世以後，封她為後。
&esp;&esp;程歲杪此刻再看這周圍的一切，只覺得想嘆氣。
&esp;&esp;“讓我猜猜，這件事是不是沒頭沒尾地就那麼結束了？關於靜禪寺，這些人奔走逃竄的時候，還不忘記把匾額拿走，也真是為慧貴妃操碎了心。”
&esp;&esp;能以這樣的方式禍亂百姓的人，沒有得到懲罰，必然會在另一個地方，以另一種方式繼續獲利。
&esp;&esp;受傷害的人可能不會是同一撥，但一定都是一樣可憐的平頭百姓。
&esp;&esp;程歲杪不禁想到，陷害父親的那些人，會不會就是這些人的後代。
&esp;&esp;發現隋霧正安靜地看著自己，他想對他笑笑，但發現笑不出來，只能作罷。
&esp;&esp;他問隋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