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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冷笑了一聲。
&esp;&esp;片刻後，她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面無表情地看向程歲杪。
&esp;&esp;“她姐姐用所有銀錢把她託付給了陸府的老嬤嬤，無非是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路了，給她找了條活路。就算是為了她，她姐姐在決定出賣自己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不會再去找她。”
&esp;&esp;花靈已經開始小聲啜泣起來，柳蕪蹲了下來，抬手幫她拭去眼淚。
&esp;&esp;“所以我想，你姐姐根本不在裡花樓，也從來沒有來過，她跟你那麼說，就是想讓你找不到她。”
&esp;&esp;花靈的眼淚怎麼都止不住，程歲杪看著她於心不忍，但也知道柳蕪說的是她見識過的經驗，是有道理的，花靈應該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esp;&esp;告別了柳蕪，花靈似乎已經好多了，但還是抽抽搭搭的，一看就是哭過，表情也是呆呆傻傻的盯著一處看。
&esp;&esp;程歲杪找了個茶館，給她買了點兒小點心，但是現在花靈什麼都吃不下。
&esp;&esp;不能就這樣帶她回去，別人看到了肯定會猜測他們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情，說不定還會一直問一直問。
&esp;&esp;既然已經找不到花靈的姐姐，那麼就如她姐姐所願吧，讓花靈的身世就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esp;&esp;就當她姐姐不存在，那也是她姐姐的願望。
&esp;&esp;花靈的情緒一直很低落，程歲杪也被感染到了。
&esp;&esp;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安慰她，因為他自己也想到了一些事情。
&esp;&esp;裡花樓的客人南來北往，人員繁雜，柳蕪八面玲瓏，名聲在外，他託柳蕪幫忙打聽家人的訊息，可是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esp;&esp;有些人一旦失散，就再也遇不到彼此了。
&esp;&esp;程歲杪看著花靈，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們。
&esp;&esp;當然還有哥哥，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也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一起，如果他們三個也走散了……程歲杪不敢深想。
&esp;&esp;他其實想過離開陸府，甚至離開芸城去找家人。但他一沒人脈，二沒銀錢，希望渺茫。
&esp;&esp;而且他一直記得當時哥哥是要帶他們來芸城投靠姨媽的，在芸城等待，總比在其他地方希望大些。
&esp;&esp;當然，那時候他還有選擇，現在他只能留在陸岌身邊。
&esp;&esp;程歲杪每次在陸岌身邊覺得自己真幸運的時候，就會立刻感覺到落寞。
&esp;&esp;他總是會忍不住想，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自己在這裡享福，會不會他們一直都在受苦？
&esp;&esp;想著想著，心裡的愉悅就會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焦慮和黯然神傷。
&esp;&esp;程歲杪沉默著摸了摸花靈的腦袋。
&esp;&esp;他猜想花靈跟他的感覺是一樣的。
&esp;&esp;或許她在每一次吃到好吃的東西之後，都會忍不住去想姐姐有沒有餓肚子。
&esp;&esp;花靈抬頭看他，“謝謝你，歲杪哥哥。”
&esp;&esp;程歲杪看著她輕輕搖頭：“我沒有幫到你什麼。”
&esp;&esp;花靈揉了揉眼睛，低聲道：“你願意幫我去找那位姐姐，已經是在幫我了。”
&esp;&esp;程歲杪剛想開口再安慰她幾句，身邊突然有人坐下。
&esp;&esp;他一時不悅，明明周圍那麼多桌子都是空著的，為什麼偏偏要跟他們坐在一桌？而且沒看到他們兩個心情都不好嗎？
&esp;&esp;但是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程歲杪什麼都沒能說出來，也不能說。
&esp;&esp;他把一肚子的牢騷嚥了回去，擠出一個笑容來跟對方打招呼。
&esp;&esp;“隋公子，這麼巧啊？”
&esp;&esp;隋霧的情緒看起來跟他們兩個倒黴蛋截然不同，他看起來挺高興。
&esp;&esp;“這可不是巧，你不讓我去陸府找你，我就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