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岌的嘴唇一張一合，幅度不大，吐字緩慢，聲音輕柔。
&esp;&esp;“爹孃不站出來說是他做的，我便就當不是他做的。”
&esp;&esp;陸崇氣得像是快要發瘋，不知道又說了什麼，陸岌淡淡地笑了一下：“若是真的，左右兩個兒子，保下二哥，總比留下我這個病秧子短命鬼要划算些。”
&esp;&esp;一直到回了安苑，程歲杪還在想陸岌說的那句話。
&esp;&esp;心裡難過得緊。
&esp;&esp;偏偏陸岌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
&esp;&esp;他沒有換下新衣裳，在鏡子前站了站，叫程歲杪到身前去，問他：“我好看嗎？”
&esp;&esp;“好看。”
&esp;&esp;程歲杪不經思索便脫口而出。
&esp;&esp;陸岌生的好看，什麼顏色的衣裳給了他都只會增色，只是多少的問題。
&esp;&esp;今日這硃紅若穿在別人身上就只是“豔”，而穿在陸岌身上就是“豔麗”。
&esp;&esp;“我娘原來最喜歡穿紅色。”
&esp;&esp;程歲杪微怔，“少爺的母親一定很美。”
&esp;&esp;“是很美。”
&esp;&esp;陸岌提到母親的表情和語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程歲杪拿不準他是不是在難過，但在今天這個日子裡跟他說起這些，心裡不好受是一定的。
&esp;&esp;“但我從沒見過她穿紅色。”
&esp;&esp;“怎麼會？不是最喜歡穿的顏色嗎？”
&esp;&esp;“那是她出閣前最喜歡穿的顏色，後來嫁到陸家，祖母說她穿紅色是豔壓群芳沒錯，但不莊重，陸夫人需要的是莊重而不是豔麗，因此不讓她再穿。”
&esp;&esp;程歲杪沉默聽著。
&esp;&esp;這樣想來，似乎陸岌的母親跟老夫人相處得並不融洽。
&esp;&esp;但陸岌的母親應該是聽話的，不然陸岌不會沒有見過她穿紅衣的樣子。
&esp;&esp;陸岌低頭去解腰帶，程歲杪趕緊走上前去幫忙。
&esp;&esp;卻沒想到低頭的空檔，被陸岌抓住了手。
&esp;&esp;“歲杪，你會離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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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可能
&esp;&esp;鑑於陸岌的表情過於認真，程歲杪一時之間不敢開口給出肯定的回答。
&esp;&esp;他期待著有人在這個時候敲門打斷他們的對話，或者陸岌自己不再等待他的回答，換下一個話題最好是直接忘了這個問題。
&esp;&esp;可惜什麼都沒有發生，陸岌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esp;&esp;“我答應過少爺的……”
&esp;&esp;陸岌不置可否。
&esp;&esp;“我想聽你再親口說一遍。”
&esp;&esp;程歲杪笑笑，故作輕鬆，終於說了陸岌希望聽到的話。
&esp;&esp;——“我不會離開你的。”
&esp;&esp;他不知道陸岌在害怕什麼，但是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陸岌一定是在害怕著什麼的。所以才會想要抓住他的回答。
&esp;&esp;除夕家宴。
&esp;&esp;比程歲杪想象中無聊得多。
&esp;&esp;陸岌說得沒錯，這一次全是家裡人，沒有外來的客人，所以也並未男女分席。
&esp;&esp;值得一提的是，陸岌中午就換下了那襲紅衣，穿了他以前慣常穿著的衣服。
&esp;&esp;程歲杪遠遠站著，還是會忍不住想到上午陸岌問出那個問題時候的樣子。
&esp;&esp;陸岌的那個樣子好陌生，讓他覺得緊張，甚至頭一次有了“或許陸岌有時候比隋霧更危險”的想法。
&esp;&esp;思及此，他甩了甩腦袋，企圖把這些不安分的思緒都趕出去。
&esp;&esp;什麼危險不危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