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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歲杪思慮片刻，又悉數倒了出來。
&esp;&esp;……
&esp;&esp;端著兩碗藥走到門外時，木圓主動招呼程歲杪：“時間找的真準，六少爺剛醒。”
&esp;&esp;程歲杪手心冒汗，有些緊張，不敢言語，微微點頭。
&esp;&esp;木圓這次給他把門開的大了些，程歲杪踏進去，滿眼都是托盤上的兩隻碗。
&esp;&esp;木團正在幫陸岌束髮，陸岌瞥了一眼，問程歲杪：“你會嗎？”
&esp;&esp;“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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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有毒
&esp;&esp;陸岌還沒出聲，程歲杪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會不會束髮。
&esp;&esp;垂了下眼，他輕輕搖頭。
&esp;&esp;其實看起來不是很困難，仿若有手就能會，但他沒試過，不敢說會。萬一陸岌直接讓他上手，他可不敢在陸岌腦袋上做沒把握的事。
&esp;&esp;陸岌沒再說話。
&esp;&esp;木團忙完，看程歲杪還直挺挺地站在旁邊，手裡的托盤也不放下，開口道：“六少爺，先把藥喝了吧。”
&esp;&esp;陸岌嘆了口氣，認命一樣“哦”了一聲。
&esp;&esp;這已經成了常態，陸岌每天都要嘆上兩遍，他們幾個早就習慣了，因此木團不為所動。
&esp;&esp;他走到程歲杪身前，問他：“哪一碗是六少爺的？”
&esp;&esp;程歲杪忍住了後退的衝動，沒回答他，而是看向陸岌開口道：“少爺，藥現在還有點兒燙，一會兒再喝吧。”
&esp;&esp;陸岌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那你先放在桌上吧。”
&esp;&esp;程歲杪的兩條腿都是僵的，他僵硬著身子挪到桌子前面，把手裡的托盤放下，看到了自己滿手心的汗。
&esp;&esp;他還在糾結猶豫。
&esp;&esp;與此同時，他聽到陸岌吩咐木團：“昨天的桂花酥做的不錯，你去問問還有沒有，一會兒喝了藥我想用它壓一壓，這幾日的蜜餞不大甜。”
&esp;&esp;木團應了聲退身出去，程歲杪安靜地站在角落裡，看著陸岌慢慢悠悠地翻書。
&esp;&esp;程歲杪喉頭髮緊，他緊張到想咽口水，又擔心聲音太大，被陸岌發覺。
&esp;&esp;“今日外面很冷嗎？”
&esp;&esp;陸岌起來後還沒出去，實際上這幾日李大夫讓他儘量不要出門，免得受了寒氣。
&esp;&esp;程歲杪想，陸岌就像在冬日被人圈養在溫室之中的華美蝴蝶，一不小心就會一命嗚呼，他確實就是那麼羸弱。
&esp;&esp;“是。”
&esp;&esp;程歲杪開口，陸岌把書放下，似乎覺得書裡的故事不大好看，看向程歲杪，與他閒聊起來。
&esp;&esp;“你還記得去年什麼時候落雪的嗎？”
&esp;&esp;程歲杪現下其實沒有心情去想那些，但陸岌開口問了，他不可能不答。
&esp;&esp;“少爺，我不記得了。”
&esp;&esp;陸岌單手支起下巴望著窗外，此刻門窗都緊閉著，實際上他什麼都看不到，但他就像能看到什麼似的。
&esp;&esp;“自兒時起，每年冬日爹孃都不讓我出門，擔心我活不過冬天，那時候娘跟我說，等長大就好了，但你看，眼下我長大了，還是沒辦法在這種季節出門。”
&esp;&esp;程歲杪嗓子湧起酸澀，他努力嚥下，出聲安慰陸岌。
&esp;&esp;“少爺的身子一定會好起來的，現下不能出門沒關係，等到春日，少爺就可以出門踏春賞景了，冬天，外面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esp;&esp;陸岌收回目光，看向程歲杪：“你的家鄉是什麼樣子？”
&esp;&esp;程歲杪低著頭緩緩吸了口氣，輕聲道：“氣候跟芸城差不多，自然沒有芸城繁華，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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