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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甚至連他脖子上掛著的玉都取了下來，交給連卻。
&esp;&esp;連卻沒有一句廢話，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照單全收。
&esp;&esp;沉默著打扮自己。
&esp;&esp;程歲杪換上連卻原本的衣服之後，柳蕪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小的妝奩，開始幫程歲杪“打扮”。
&esp;&esp;他不知道柳蕪在他臉上幹什麼，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為了他好。
&esp;&esp;程歲杪心裡很亂，擔心事情敗露，也擔心自己真的逃脫之後柳蕪和連卻有事。
&esp;&esp;但與此同時，他又有點兒可恥地開懷。
&esp;&esp;陸岌沒有放棄他，一直按兵不動，原來是打算在這個時候出手救他。
&esp;&esp;其實就算不讓連卻來假扮他，程歲杪也不會怪陸岌的。
&esp;&esp;他比誰都明白他的恨有多深，籌劃的時間有多久，他比誰都希望陸岌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親手報了自己的仇。
&esp;&esp;柳蕪忙活了一陣子，遞給他一面小銅鏡。
&esp;&esp;程歲杪被鏡子裡的自己又嚇了一跳。
&esp;&esp;他右半邊臉多出了一道長長的刀傷，從額角扯到了鼻樑。
&esp;&esp;這讓他看起來面部整體……
&esp;&esp;嘴歪眼斜的，鼻子有一小塊被削掉了似的。
&esp;&esp;形容可怖。
&esp;&esp;面板也黑了好多。
&esp;&esp;完全不像是“程歲杪”了。
&esp;&esp;是個恐怖的具有故事性的陌生人。
&esp;&esp;連卻遞給他一條白色的面巾。
&esp;&esp;這惹眼的道具……
&esp;&esp;不過顯得他很滑稽。
&esp;&esp;程歲杪收下了，這回換了連卻繼續在他手上寫字。
&esp;&esp;“一會兒馬車會停下來一陣子，你從底部出去，右邊是牆，用力往裡推，那裡有一個小暗閣，待在裡面。”
&esp;&esp;努力辨別清楚連卻在他手心留下的文字，程歲杪看向他。
&esp;&esp;無聲開口詢問：“待多久？”
&esp;&esp;連卻一筆一劃在程歲杪掌心滑動，比之前動作慢了一些。
&esp;&esp;“公子吩咐，除非外面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否則不要出去。”
&esp;&esp;程歲杪面上有不解，也有焦躁不安。
&esp;&esp;他看了一會兒不再傳遞訊息的連卻，又轉頭去看柳蕪。
&esp;&esp;柳蕪對他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
&esp;&esp;他們都知道，那個動作的意思是：“不行，我不能跟你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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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自白
&esp;&esp;“柳蕪姐……”
&esp;&esp;程歲杪無聲開口，柳蕪對他笑笑，執過他的手，輕輕攤開。
&esp;&esp;“謝謝你不怪我。”
&esp;&esp;看著那幾個字印在掌心，程歲杪仰起頭輕輕對柳蕪搖頭。
&esp;&esp;再怎麼說陸岌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柳蕪只是陸岌計劃中微不足道的一環，他都能原諒陸岌，怎麼還會責怪柳蕪呢？
&esp;&esp;柳蕪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esp;&esp;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已然物是人非。
&esp;&esp;程歲杪不免心中有些感慨。
&esp;&esp;“保重。”他無聲說道。
&esp;&esp;再糾纏下去已經沒什麼意義。
&esp;&esp;既然是陸岌決定好的事情，程歲杪擔心自己一旦沒有完成自己的這部分任務，會打擾到陸岌的整個佈局。
&esp;&esp;找人替換他，留下柳蕪，肯定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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