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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岌並不言語。
&esp;&esp;許是離苦難已經太遠太遠，程歲杪想到裡花樓的那時候，竟然也能以此開起玩笑來。
&esp;&esp;“想起來，兜兜轉轉，還是走了老路啊。”
&esp;&esp;程歲杪：“那時那位媽媽跟我說，跟了喜歡我的貴人，一輩子吃喝不愁，現在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esp;&esp;陸岌哼了一聲：“你原本要跟的人是——”
&esp;&esp;“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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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下棋
&esp;&esp;程歲杪察覺到陸岌的身體僵了一下，便抱他更緊了些。
&esp;&esp;“一直都是你。”
&esp;&esp;他說：“沒有其他人。”
&esp;&esp;程歲杪聽到陸岌的呼吸歸位，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esp;&esp;陸岌似乎嘆了口氣，程歲杪發現自己聽不得陸岌嘆氣。
&esp;&esp;自從知道了他的事，知道了那些一直困著他的過往心魔，程歲杪看到陸岌就會難過，為他難過。
&esp;&esp;但是他又忍不住地想，如果沒有那些事，現在陸岌只是個無憂無慮的富家公子，他們是不會有機會相遇的，也不會有現在的時刻。
&esp;&esp;“沒發生的事，誰能說得準？”
&esp;&esp;陸岌不同意他的想法：“換個說法，若我還是我，而你家沒出那些事，你們一家人幸福地住在洛水鎮，你沒有離開那裡的機會，我也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esp;&esp;程歲杪順著他的想法思考了一下，蹭了蹭他的下巴。
&esp;&esp;“若真如你所說，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在洛水鎮住著，沒有那些貪官惡霸，但還有個你呢。”
&esp;&esp;“我？”
&esp;&esp;“嗯。”
&esp;&esp;程歲杪點頭，道：“遠在千里之外的你，運籌帷幄殺伐果斷，你不認識我，自然也不會有避開我的想法，說不定當你和他們……”
&esp;&esp;他頓了頓，還是說出了那四個字：“……同歸於盡之後，我也會受到你的牽連，和其他無辜百姓一樣，不知道為何消亡，怎麼會就輕而易舉地失去了一切美好的東西。”
&esp;&esp;陸岌的身體又變得僵硬。
&esp;&esp;程歲杪親了親他：“陸岌，我認同你所說所做的一切，但除了那些以外，你能不能，別傷害其他無辜的人？”
&esp;&esp;陸岌沒有說話，程歲杪補充道：“我也知道鬥爭不流血是不可能的，我的意思是……”
&esp;&esp;“我明白。”
&esp;&esp;陸岌親吻他的臉頰，埋進了他的脖頸：“我會努力避免那樣的事發生。”
&esp;&esp;程歲杪放心了些。
&esp;&esp;他想，如果陸岌可以真正地成為一個掌握他人命運的上位者，讓這紛亂的時局因此變得穩定也沒什麼不好。
&esp;&esp;至少他有良知，只是也可以不用，若他願意用到良知，會比其他人做得更好。
&esp;&esp;他們這一路走來，程歲杪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esp;&esp;無論是司賢還是司辛，亦或是這麼多年來一直身居高位的龔令慧，都沒有能讓百姓真正過上好日子。
&esp;&esp;先皇在位時，龔令慧矇蔽了他的眼睛，讓他以為京城之外，亦全是樂土。
&esp;&esp;司賢和司辛走了那麼遠，他們除了京城，還看到了從京城到芸城那一路上的民生疾苦，但他們都沒有放在眼裡。
&esp;&esp;程歲杪希望陸岌不是這樣的人。
&esp;&esp;他知道陸岌本來就不是這樣的人。
&esp;&esp;他會做得很好的。
&esp;&esp;兩人不知從何時開始離得越來越近，陸岌先是親吻他的頭髮，然後吻到額角，眼睛，繼而往下，是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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