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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隋霧道：“歲杪，你以為柳蕪是最合適的人選嗎？她的背景很複雜，但陸岌還是選了她，不是因為她合適，而是因為她聽話。”
&esp;&esp;程歲杪抬眼看他：“你是想說，是陸岌讓柳蕪姐去死的，是嗎？”
&esp;&esp;“我沒有這樣說，但你應該想得明白這其中的關竅。”
&esp;&esp;程歲杪沉默半晌，看都沒看陸岌一眼，笑出了聲。
&esp;&esp;“隋霧，這是你對我的最後一關考驗嗎？”
&esp;&esp;隋霧臉色微沉，看起來不像是生氣，更像是失望。
&esp;&esp;事情並沒有如他預計一樣發展，他很失望。
&esp;&esp;程歲杪開口道：“我相信陸岌是這樣打算的，但最起碼，他不會讓柳蕪姐真的死去。”
&esp;&esp;他仰了下頭：“讓我想想看，柳蕪姐現在應該已經離開這裡了吧？”
&esp;&esp;隋霧並沒有反駁。
&esp;&esp;相反，這相當於他預設了。
&esp;&esp;程歲杪笑了：“我可能以前是很死腦筋，但或許我比你想象中的我，要聰明那麼一點點，尤其是在我完全信任一個人以後。”
&esp;&esp;隋霧不甘心地咬了咬後槽牙。
&esp;&esp;“為什麼不能是我？”
&esp;&esp;他終於問出口了。
&esp;&esp;然而在聽到這個問題的一瞬間，程歲杪就笑不出來了。
&esp;&esp;他以為他們能一直粉飾太平下去，這個問題的幕布永遠不會被解開。
&esp;&esp;場面會很難堪的。
&esp;&esp;他不希望和隋霧鬧到那個不能收場的地步。
&esp;&esp;程歲杪張了張嘴，半天了什麼也沒能成功說出口。
&esp;&esp;“等你遇到那個人，你就不會執著於問我要一個答案了。”
&esp;&esp;“明明是我比他先認識你。”
&esp;&esp;程歲杪溫柔地看著他：“這世上多的是不歸‘先來後到’管的事情。”
&esp;&esp;隋霧看起來並沒有被說服。
&esp;&esp;“如果當初是我救了你……”
&esp;&esp;程歲杪點點頭，“其實我有想過這個問題。”
&esp;&esp;隋霧眼底重新燃起光亮，目光殷切地投向程歲杪。
&esp;&esp;“陸岌設下這個局用了很長時間，他的仇恨根深蒂固，你也在局中，不會有人比你更正義，更適合坐在你現在的位置上了，所以，即便是你救了我，我也一定會遇到他。”
&esp;&esp;隋霧瞬間頹然，“你是想告訴我，無論如何你都會選擇他而不選擇我？”
&esp;&esp;“不，我是想告訴你，假設沒有意義，眼前已經發生的一切才有意義。”
&esp;&esp;程歲杪低頭笑了一下，抬頭看著隋霧。
&esp;&esp;“你還年輕，有無限長的日子讓你是施展抱負，遇見那個人，何必執著於我？”
&esp;&esp;“說的跟你七老八十了一樣。”
&esp;&esp;隋霧吐槽了一句，看起來心情仍然很差。
&esp;&esp;“但我已經可以想見自己以後的人生了，以及，我會和誰在一起度過。”
&esp;&esp;隋霧愣怔看著他。
&esp;&esp;程歲杪拍了拍他的胳膊。
&esp;&esp;“隋霧，看得見有看得見的好處，而看不見，也有看不見的好處。”
&esp;&esp;“可我寧願……”
&esp;&esp;程歲杪在他還沒說完話的時候輕輕捂住了他的嘴。
&esp;&esp;“人永遠會以為沒走過的那條路上繁花盛開，專門開給你的花，或許在不久的以後，而不是眼前。”
&esp;&esp;隋霧目光閃爍，拉下他的手。
&esp;&esp;“程歲杪，你根本就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