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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杪逐漸冷靜下來。
&esp;&esp;龔令慧的目的就是惹怒陸岌，讓他變得不理智，但陸岌心裡清楚，不會如她所願。
&esp;&esp;自己也不能任由他拿捏情緒，程歲杪抿了抿唇，對陸岌輕輕點頭。
&esp;&esp;兩人出去，陸岌沒有登上馬車，而是朝出宮的反方向走。
&esp;&esp;程歲杪沉默著跟在他身後。
&esp;&esp;路上遇到的宮人紛紛側目，但沒有人上前詢問或是質疑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esp;&esp;宮中餘孽未清，宮人們皆自顧不暇。
&esp;&esp;程歲杪一路跟著陸岌登上高樓，立在宮牆邊上俯視著整個皇宮。
&esp;&esp;“歲杪。”
&esp;&esp;程歲杪立刻靠近陸岌，“我在。”
&esp;&esp;陸岌放緩了呼吸，但程歲杪仍然看的出來——
&esp;&esp;他雖然在龔令慧面前表現得很冷靜，其實內心遠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esp;&esp;或許龔令慧最後的話，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傷到陸岌。
&esp;&esp;“若沒有你……”
&esp;&esp;陸岌後面低聲說了些什麼，程歲杪其實聽清了，但寧願認為自己是聽錯了。
&esp;&esp;——若沒有你，今日便是我的死期了。
&esp;&esp;程歲杪汗毛直立，主動上前握住了陸岌的手。
&esp;&esp;陸岌對上他的眼睛。
&esp;&esp;“那麼往後的日子，就都是新生了。”
&esp;&esp;程歲杪柔聲道：“你不在乎陸家也好，不在乎這天下也好，都不耽誤我在乎你，愛護你，我希望你好，也想好好活著看看你願景裡的往後，你明白嗎？”
&esp;&esp;陸岌笑笑，卻滿眼苦澀。
&esp;&esp;程歲杪看得心酸，但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esp;&esp;他吸了吸鼻子，轉瞬間肩頭一重。
&esp;&esp;“我幼時常常在想，我的人生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但如今知道了，有你足矣。”
&esp;&esp;程歲杪忙不迭地點頭。
&esp;&esp;兩人安安靜靜擁抱了很久，陸岌放開程歲杪的時候看起來心情已經好了許多。
&esp;&esp;“這個給你。”
&esp;&esp;程歲杪看著那枚在陸岌手中的玉佩，呼吸緊了緊。
&esp;&esp;“為何給我這個？”
&esp;&esp;“這是我第一次與你相見時佩戴的，今日我想將它送給你。”
&esp;&esp;“是為了紀念？”
&esp;&esp;陸岌微笑著搖頭：“不止，你仔細看看。”
&esp;&esp;程歲杪接過去，仔細端詳，但看起來跟他印象中並無二致。
&esp;&esp;抬頭瞧了一眼陸岌，那眼神明顯是在說“你再看看”。
&esp;&esp;程歲杪看著看著，突然發覺可能不是形狀，而是……味道。
&esp;&esp;他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莫名清香，還帶著一絲絲甜。
&esp;&esp;“和……”獅鸞相似的味道。
&esp;&esp;可程歲杪只脫口而出了一個字就不敢繼續說了。
&esp;&esp;那枚小珠子救過程歲杪的命，但也是他跟陸岌之間最大的隔閡，他一向會避擴音起那件事，擔心惹陸岌傷心生氣。
&esp;&esp;陸岌看出來了。
&esp;&esp;他彎了彎唇：“是獅鸞的味道，但可比那東西厲害多了，你只需要把這枚玉佩戴在身上，只是戴著它，不必食用，一樣也能保你百毒不侵。”
&esp;&esp;程歲杪眼睫顫動：“這麼有效，那你更應該留給自己。”
&esp;&esp;陸岌笑笑：“只有你在我身邊，我便不需要其他保命的東西了。”
&esp;&esp;“……謝謝。”
&esp;&esp;程歲杪鼻尖酸澀捏著玉佩，思來想去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