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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世界又恢復了正常速度,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林終手裡的槍捲走,轉眼間縮回主人那裡。
“出來。”使徒冰冷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林終捂著胸口,好不容易從陣痛中緩過來。
剛剛……是怎麼回事?
無論是剛才那短暫的奇妙感覺,還是這莫名其妙發作的痛楚,都讓他感到困惑。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出來,我說最後一次。”使徒又重複了一遍要求。
林終明白繼續躲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爬起來,從碎石堆後面現身。
那使徒就站在原處,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鋒利的目光死死鎖定著他。
光看這張臉,林終只感覺自己在面對一個不太高興的女人,她撇著嘴角,細長的柳眉壓得緊緊的,清冷的雙眼含著鋒芒,神情處處透露著人類相通的情感。
也不知怎麼的,林終竟然覺得這張臉有那麼一點臉熟。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使徒,人類的部分遠多於怪物的部分,但正是這種似人非人的模樣,反而給人一種別樣詭異的印象。
林終在汙染區曾和各種極盡猙獰可怖的深淵生物對峙過,從未像今天這樣感覺到壓力。
即便到了這個地步,林終還是沒有放棄逃生的可能,他腰間還有一把從阿勝身上撿來的手槍。這把槍多半殺不死眼前的使徒,但未必沒機會打傷對方,為他創造他逃走的間隙。
對面的使徒隱約看出他的意圖,忽然從鼻子裡嘆出一口氣。
緊接著,這使徒做出了讓林終目瞪口呆的舉動:她伸手從自己的觸手上取下從林終那裡奪來的手槍,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地用槍口抵住自己太陽穴開了一槍。
槍聲震響,出膛的子彈鑽進她的右側太陽穴,從左眼上方的額角飛去,炸出一個硬幣大的傷口。她的腦袋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猛地向左側耷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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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頭不死
林終直接看懵了,這使徒居然在他面前原地表演了一出開槍自殺!
然而接著他就看到使徒的頭又迅速回正,雙眼依然炯炯有神,表情風輕雲淡,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除了她的太陽穴和額角各開了一個大小不一的洞。
林終看見那傷口裡頭有什麼紅黑色的東西在蠕動,只是一眨眼傷口就被那東西填補了起來,皮層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我修補。
兩秒不到,一切回覆了原樣。
那使徒抬手抹掉額頭上流出的那一點血漬,另一隻手直接將手槍丟給了林終,像是在隨手扔掉一個紙團。
林終回過神,趕忙伸手將手槍穩妥地接下,以免走火。
“滿意了嗎?”使徒看著林終,突然來了一句。
片刻的沉默,林終笑了出來,笑得很是無奈。
“投降。”他朝對方舉起了雙手。
這使徒向他展示了卓越的再生能力,意思已經很明確。
哪怕手槍爆頭也能在兩秒鐘內復原,林終根本不可能用手裡的這兩把手槍創造逃走的機會。
而且眼下他其實也沒必要非得硬選這條希望渺茫的絕路,這使徒其實能輕易要了他的命,但卻不知道為什麼,完全沒有和他動手的意思,他覺得可以先靜觀其變。
“知道我為什麼把你救活嗎?”使徒開口了。
林終沒回話,只是下意識地搖了一下頭。
猜測得到了應驗,將他改造救活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使徒。
“我就出去了兩天,回來就看到我的看門狗失蹤了,然後家裡躺了兩個陌生人,一個死了,一個半死不活,你說怪不怪?”使徒冷冷地說道,語調滿是抱怨的意味。
“是……有點怪。”林終有些遲疑地附和,同時從對方的這堆抱怨中整理情報。
這裡,是這個使徒的家?也就是說她才是巢穴的主人?
而他們之前殺掉的那個使徒……似乎被她稱為‘看門狗’?
根據協會對使徒的觀測記錄,所有使徒基本上都是單獨行動的,使徒之間似乎存在非常強烈的競爭意識,兩個以上的使徒在一個巢穴生活,聽都沒聽說過。
“更怪的還在後面。”使徒的話還在繼續,“我檢查了躺著的兩個人,居然都不是我的看門狗解決的,所以我先救活了那個半死不活的……”
話說到一半,她背後那根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