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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看裘笙的木釵還在不在墓裡?”
裘瀟灑一眼就看出她心裡所想。
裘英點了點頭。
裘瀟灑看著她,忽然微笑一下,“我以前還以為,你這輩子都會像個小野人一樣,結果你適應得比所有人都好。”
她伸手替裘英整理了一下頭髮,“其實就算我有練刀的天賦,我也還是覺得你更適合當族長。”
裘英輕聲哼笑,“說我冷血?”
“說你命硬,”裘瀟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可要好好活著,要活得比所有人都長久。”
裘英默了一下,腦海裡想著在裘雨記憶裡看到的畫面。
只沉默了一瞬,她又輕輕勾唇,“我當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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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裘瀟灑那兒離開,裘英徑直去了裘氏一族的墓地。
自從二十年前裘笙去世,她和裘瀟灑親手將人葬下後,她就再沒有到這裡來過,每年祭奠的時候,她也大多是找個藉口迴避,只讓海波東替自己多上幾炷香。
如今久違地回到這裡,裘英感覺心臟跳得格外快。
就好像此處空氣遠比別處要稀薄一些似的,光是遠遠站在墓地外看著,她都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裘英深吸一氣,告誡自己:不過是太久沒來了,近鄉情怯而已……
此時四野空寂無人,連鳥雀飛過的聲音都顯得很遙遠。
裘英清楚聽見自己的腳步聲,伴著她在荒草石板間行動。
作為歷任以來最受族人愛戴的族長,裘笙的墓地被擺放在整個墓群最中央的位置。
儘管二十年沒來,裘英還是清楚記得方位。
她的墳包也比其他人要大一圈,墓前擺放的鮮花上還沾著露水。
裘英出門的時候帶了一壺酒,這會兒她在墓前席地坐下,也沒帶杯子,她就信手在墓前刨了一個小坑,往裡面倒了半壺酒,剩下半壺倒進自己嘴裡,如此就算是祭奠過了。
“你可別怪我,”裘英對著碑上的裘笙兩字喃喃自語,“是你教我的,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如今這事事關重大,不調查清楚,我實在是寢食難安,我想你應該不會怪罪我吧……”
“罷了,你要真有氣,就親自來找我吧,要殺要刮我都不還手,”說完,裘英便上手,刨起石碑後的土包。
當初裘笙死在邪祟潮中,她和裘瀟灑幾乎將那片地方翻過來,也沒找到她的屍骨,只找到她出事時穿的那身衣裳和首飾,於是就給立了一個衣冠冢。
當時裘瀟灑還總覺得,既然找不到屍骨,那說不定裘笙壓根沒死,總盼著她有一天突然找回來。
裘英從來不給自己立這樣無謂的念想。
在裘笙真的自己找回來之前,她就當裘笙已經死了。
活著的人因為執著於死去的人,而讓自己的生命停止,最後讓悲傷把自己拖垮——裘英見了太多這樣的人。
裘笙剛出事那幾年,她也常常夢見以前的事。
其中夢見最多的,還是跟裘笙初次見面的時候。
那時候她原本正在跟一隻不知道哪裡冒出的獵狗搶一隻野兔,打架打到一半,忽然被人抓著肩膀拎起來,她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眉心一點紅痣、眉目天然有幾分笑影的女人。
那便是裘笙了。
裘笙還在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的時候,裘英已經從“被人突然提起”的驚嚇中回神,照著裘笙的鼻子就是狠狠一拳。
裘笙當時笑罵了一句,也毫不客氣地將她摔在地上,一腳踩住。
後來之所以跟裘笙回了部族,也不全是她自願的。
起初是沒打過裘笙,被裘笙像綁野兔一樣綁了、掛在馬背上,盪盪悠悠地掛了兩天。
那兩天裘笙本來想給她喂點吃的,但她那會兒對周圍一切活物都很戒備,裘笙只要一靠近,她張嘴就朝耳朵、鼻子或者手指頭這些地方咬,但凡咬住了,除非裘笙捏著她的鼻子,把她憋暈過去,不然輕易不鬆口。
裘笙試著投餵了兩次,沒成功,也看出來她聽不懂人話,就不再管她。
後來她餓極了,對著馬腿就咬,馬受痛受驚,差點將裘笙掀下去。
這一下把裘笙氣得不清,生了個火堆說要把她烤了餵馬。
直到被裘笙架在火堆上,她看懂了裘笙這是要把她烤了,以為自己真要死了,終於卸了那股兇勁,開始掉眼淚。
當時裘笙氣得指著她的鼻子罵了一堆,她一個字也沒聽懂,只覺得這人真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