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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一個模糊的聲音在星棲腦海中迴響,這是誰在說話?在答案尚未明晰之前,她已經開始講述。
一段過往的經歷,絕望的命運。
“我在覺醒之日出生,我的降生伴隨著母親的死亡。就在那天,父親用他剛剛掌握的窺伺命運之能觀察了我的命運,他看到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原野,上面遍佈血液與荊棘。我向前踏出一步,滿身的傷口開始流出血液,接著我就被一群惡鬼撕得粉碎。
自小,我的身體就很虛弱。父親一直擔心我早夭,經常將我放在他製造的保溫室中,逐漸適應外界的環境。直到我兩歲時,我才第一次看到外面的天空,我很喜歡天空的淡紫色,而我找到的與之對應的詞語是溫柔。
當然,我無法經常見到那溫柔的天空。直到接近三歲時,我孱弱的身體才能支撐著我行走。而就在我三歲的時候,我的厄運終於開始應驗。連著三天三夜的高燒,我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只覺得自己已經失去意識,在未知的空間中游離——我想那和死亡沒什麼差別。
當時,父親只當那是一場可怕的疾病,從此更加註意衛生,以防我再次患病,能出去活動的次數也變得很少。我與外界接觸的唯一途徑就是房間的窗戶。窗外是美麗的花園,隔著銀鋼柵欄的空隙,我能看到街邊一起玩耍的孩子們。這時,我就明白了什麼是‘羨慕’。
我六歲生日的前兩日,父親帶我上了船,開向了遙遠的呈雲帝國。很奇怪,平時我連在院中玩耍的機會都很少,他為何要帶我去那麼遠的地方?當時,父親給我的答案是:為了給你的命運埋下一個伏筆。船靠岸的一刻,時鐘剛好走過26時,也就是來到了五月十五日的零時,我6歲了。隨之而來的是厄運給我帶來的新的病症——我逐漸開始失去視力。
父親為我定製的車輛載著我來到了一座城市中。對於那個日子,我留下的唯一印象是,我在一個巷口看到了一個男孩,他蹲在地上寫寫畫畫著什麼,發現我在看著她時,還抬起頭來向我打了個招呼。可我當時聽不懂呈雲語,所以……”故事暫時停止,星棲注意到了曜辰明寫滿了難以置信表情,隨後,她看到曜辰明伸出手,將手掌輕輕搭在她肩上,引導著她轉過身來。在這近的不能再近的距離上,他們已經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然後,她聽見了那個令人安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看著我的眼睛。”
她照做了,她第一次如此認真地注視一個人的眼睛,她能讀出這雙眼中表達的情緒。那深邃而溫柔的黑色啊……意識在下沉,下沉的路途是倒流的時光,重歷那不堪回首的過去,直到自己再次回到九年前的這一日,在美好的夕陽下,她看見的那個男孩……如此,在她曾體會過的度日如年的失明的日子裡,無邊的黑暗中,那雙眼睛經常帶著夕陽的光芒出現。如今月色替了夕陽,她在這雙眼睛中看到了蔚藍月色下的自己,要將這些迷茫與悲傷傾訴的一切思想,此刻幾乎化為了虛無。
“這就是命運?”星棲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那當然是自己的聲音。她只是感到不可思議,這九年前的一眼,原來是為了……淚再次不受控制地在眼中流轉,為什麼?她無法判斷,這悲傷與感動的糾纏,只會讓人陷入迷茫之中。
“也許,真的是這樣。”想起九年前的往事,曜辰明心中也有一些疑問迎刃而解。比如說這件小事,它曾無數次在曜辰明心中徘徊,無論是現實中的遐想、精神世界中的思考或是夢中的荒誕經歷,這件本應被遺忘的小事就像成為了他記憶最堅實的一部分,永遠不會消失,反而在一次次回想中加深了印象,讓他永遠難以忘懷。也許是自己的精神早已發現,和自己相處三年的少女,其實是早就見過面的故人。
“是啊,我向你打過招呼了,也就是說,我們早就認識了。只不過還需要經歷六年的等待,我們才能重逢。”看著星棲那如夢如幻的雙眼,曜辰明接著說出了那句他將銘記一生的話語:“在你將我們的相遇當成初見初識的時候,就在那一刻,我們久別重逢。”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因淚水而模糊的畫面無需變得清晰,她只用聽到這些言語就好。她也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何自己要堅持著活下來,堅持著向前走。也許,也許在自己意識最深處,一個微弱而堅定的思想在指引著自己,她不能放棄,她要再次與故人相見,久別重逢。
那些回憶,那些痛苦的回憶還未結束,可她心中的恐懼卻減弱了不少。內心深處抱頭痛哭的孩子,終於可以帶著朦朧的淚眼抬起頭,重新看向過去到未來的道路。
“6歲的詛咒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