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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吧,吃了糖,就不疼了。”
“好啊。”白雲溪接過硬幣,輕撫白星野的額頭,沙啞著聲音道:“你快回家吧,再淋雨就要生病了。”
白星野點了點頭,但並未離去。
白雲溪收回視線,繼續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出十幾步,他聽見雨聲中傳來一聲大喊:“哥哥,你不回來了嗎?”
白雲溪淡淡地笑了笑,回頭看著那個小小地身影:“我會回來,等我能報仇的時候,我會回來的。你要好好保重,還有,幫我給你父親帶一句——感謝。”
……
明明已是秋日,可這夏日的暴雨還在不斷席捲著。這樣的天氣,街上的行人已經所剩無幾,老人看著自己最後一串沒有賣出去的冰糖葫蘆,不由得嘆息一聲。這樣的天氣,肯定是沒有人來買了,自己一會兒把這串糖葫蘆吃掉,等雨小一些就收攤回家……
“這東西……是甜的嗎?”雨聲中,一個沙啞地聲音打斷了老人的思緒,他趕忙抬頭一看,一個穿著血衣的少年出現在他面前。他正專注地看著那最後一串糖葫蘆,這小吃似乎對他有著很強的吸引力。
老人被嚇得一哆嗦,這少年身上的血到底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自己能給這種人賣東西嗎?沉默片刻,多年的習慣還是讓他回答道:“客官您是外地人?這小吃叫冰糖葫蘆,在帝都流行了兩百多年,是老百姓最喜歡的甜食。今天就剩這一串了,您要不嚐嚐?”
“嗯,這個多少錢?”白雲溪伸出手,手中拿著那兩個硬幣。
“誒,客官,正好兩塊錢,您拿著。”老人接過硬幣,把糖葫蘆遞到白雲溪手中,然後看著他從巷口離去,搖晃著漸行漸遠。
僅僅是行走這樣的運動,白雲溪身上的傷口就再次開裂,衣服被血染得更紅。若是覺醒之前的人,失血這麼多肯定早已死亡,可三等修為的法力卻加持著身體,讓新的血液不斷被生產出來,維持著生命的活動。白雲溪一邊治癒傷勢,一邊吃著糖葫蘆。第一口很甜,可雨不斷沖刷走糖殼,後面吃進去的就只有黃山楂的酸味了。吃完糖葫蘆,白雲溪鬼使神差地走進了一個小巷,巷中有一處人家的屋簷,在這裡可以躲雨。拖著被水浸泡過的身體,白雲溪沉重地坐在了屋簷下。偶然間,他瞥見了自己衣兜中的手帕,手帕已經被他的血染紅了。
白雲溪還記得自己母親死去的那天,這手帕在雨中被浸溼,而今天又是個雨天,或許這就是冥冥中的宿命吧?想想這些年,自己這個不孝子甚至沒有找到母親的遺體將她安葬,現在,自己只有這手帕是關於母親的東西了,也許他該找個地方將這手帕埋進去,讓母親的亡靈安息。
抬起頭,白雲溪的餘光瞟見了小巷的盡頭有一塊倒在地上的石板,大概是從牆壁上鬆動脫落的。他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扶起那塊石板,發現地上出現了一個水坑,這大概就是石板的原位了。“不如就將您葬在這裡吧。”白雲溪看著手中的手帕,淡淡地說了一句。
染血的手絹被放入水坑中,白雲溪將周圍的碎石和淤泥蓋在手絹上,將其掩埋。隨後,他將石板豎著放在坑裡,這就成了墓碑。他本想將母親的名字雕刻上去,但想了想並沒有必要,因為只有自己一個人記得母親的名字,也只有自己會來祭拜,除此之外還可能會讓巷中住的人們認為這是不祥之物,將其推倒。於是,這墓碑就成了無字之碑,而世界上最後一個銘記喬嬰的人,就是這塊無字之碑的碑文。他是喬嬰製造的最偉大的事物——一個獨立的生命,而能讓一個人永遠記住自己,比一塊寫著自己名字的墓碑要重要得多。
在母親的新墳前,白雲溪緩緩跪下,接連磕了三個頭。這是尊敬,這是想念,這是愛,這是誓言。他要做到他曾答應過母親的事——為母親復仇,然後,過上自己的生活。
片刻後,白雲溪慢慢走出了小巷。這裡重新變得安靜,無人在意的角落中,一塊墓碑立在這裡。
記錄著一段愛,一段血與仇。
暴雨將歇。
……
秋天過去,冬去春來。不知何處的風吹來的一顆種子,落在了泥土之間。於是它便在此生長,開出了白色的小花,不過它太過淡雅,沒有人注意到它的美。幾年後,在這株小花枯萎時,它的種子也被一陣風吹起,不過卻沒有去到很遠的地方,而是落到了石碑上的一條裂縫中。在積起的灰塵中,它緩慢地生長,直到有一天再次綻放花朵。
多年後,一次久違的夢境中,白雲溪聽到了很多年前夢境中母親的言語:“仇恨只是過去的一部分,要想走向明天,你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