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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山裡頭,看著很近的一段路,真走起來卻是要走死個人。我們看到村子的時候還是中午,直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我們才真正的抵達村口。
這個村子不大,看起來大約也就幾十戶人家,此時正好是臨近傍晚,各家各戶炊煙四起。聞著村中飄出的飯菜香味,我們這些在荒山野地走了多日的人,不由得都興起一股子暖意。
這時候人都已經閒下來了,一些老人小孩就在村中納涼,見我們一大隊人風塵僕僕地進來,都頗為稀奇,尤其是看到我們後頭跟著的兩口棺材,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劉文崇是劉家長子,向來是主持家族事務慣了的,還是很會來事的,上去跟村民們拉了一番家常,聽得一陣說笑聲,倒是很快就讓這些淳樸的山民接納了我們。
村長出面召集了村民,各自安排我們借宿。劉文崇原本要給這些山民錢,但這深山之中,就算有錢也沒什麼用。後來劉子安記起來的時候,還帶了很多糖果點心,就一口氣全拿了出來,給了村民們,倒是出乎意外地大受歡迎。
山裡也沒其他什麼吃食,都是些野味,像什麼野豬肉啊、野山菇啊、兔肉啊,這些個東西山裡頭人早吃膩了,但在外頭還真不容易吃著。我們那邊雖然也是山村,但這些東西也不多見,所以大家吃得很是歡騰。
一頓飯下來,彼此交談甚歡,倒也把小山村裡的情況瞭解了個七七八八。原來這貓鼻子村由來已久,是很多年前一幫鄉民為了躲避戰火,逃難到這裡。由於村子地處荒僻,且又出行不易,也沒人願遷過來受苦。村裡原本一百多戶人家,沿守傳習,互通婚嫁。但近幾十年來,村子裡不知為何,人丁不旺,老者故去,新丁又出生稀少,到現在已經只剩了不足五十戶。
與村民們談論起些民生風俗,那劉文崇倒是頗有些見解,評點了一二。三叔喝了一口村民們自家釀的青果酒,讚了一聲“好酒”,說道:“剛才進村的時候,我也粗粗看過貴村的格局,村子背靠大山,村西有口水潭,是為山高連線,脈運不絕,水清而靜,子嗣當旺。貴村的格局當屬上佳之位,不應該人丁凋零啊?”
我一聽,不由得有些臉紅,心想這馮老三是不是酒喝多了,咱們家這風水之術原本就是用來給死人尋個墓,點個穴,準不準的就只有天曉得,只能算走個過場而已。他現在居然拿這套來給人村子看格局,這下子不是自討沒趣麼?
誰知那村長一聽,卻是立即喜動顏色,朝三叔恭敬道:“這位馮先生,懂風水?”
三叔擺擺手:“呵呵,略懂,略懂。”
村長騰地站起來,又驚又喜地道:“還請馮先生幫我們村指點一二,我們村……哎,再這樣下去真是要絕戶了!”
劉文崇在一旁插嘴道:“我們這位馮三爺,那可是在我們那一代赫赫有名的風水大師!”一聽這話,村長等一干村民更是激動萬分,連聲央求三叔幫忙。我看得實在有些尷尬,這姓劉的也真是會吹牛皮,還風水大師呢,也不怕牛被吹上天。
死人臉坐在我對面,喝著他自己煎煮的茶水,對眾人的言論似乎聽而不聞。三叔的臉皮卻是厚實,經這劉文崇一誇,藉著酒興,就把桌子一拍,說:“那我就給分析分析?”飼主大人之少爺拒絕失寵
村長等一干村民立即眉花眼笑地感謝。
三叔從板凳上站起,雙手背在身後,就地踱了幾步,轉過身來說道:“依古法所傳,風水憑者,氣也。氣運生,則人財盛。咱們這村子的格局,從風水上來講,本來是極好的,氣運不虛,只是……似乎被什麼不明之物鎮鎖了關竅,以致氣窒難宣。”
一干村民聽我三叔說的頭頭是道,不由得連連點頭。那村長卻是面露狂喜之色,衝過來拉住三叔胳膊直搖:“高人啊!真是高人啊!我們村有救了,有救了!”
“不瞞各位說,早在五十多年前,我們村就曾來過一個遊方的道人。”村長一臉激動,搓著手道,“當時我們村人丁興旺,還是頗為鼎盛的。但那道人卻勸我等儘快搬離,說是村子長此下去,必當人丁凋零。”
當時的貓鼻子村長就勃然大怒,罵這道人是有意詛咒村子。那道人見沒人相信,就搖搖頭離開了村子。臨行前只說了一句,村子的氣運被異物鎮壓,及早離開為妙。道人離開不久,村裡一連幾個新生兒早夭,村子就開始一天天地衰亡下去。
三叔點點頭,捋了捋嘴唇上兩撇細細的鬍子,說:“想要解開鎮鎖,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必須知道那不明之物究竟是什麼,鎮在何處。”
村長與一干村民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