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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這房子空置多年,應該是掛滿了蜘蛛網才是。可再仔細一打量這房子,別說蜘蛛網了,就連尋常的蟲蟻都見不到一隻。打小三叔就教過我,像這樣連蛇蟲鼠蟻都滅絕的地方,絕對是個凶地,能避則避!
像這種時候,我就無比懷念起我家三叔。要是馮老三還在,我們爺倆早就逃之夭夭了,何苦明知是凶地還要伸著脖子往裡湊!
眼看著天快黑了。我趕緊地從樓裡出來,加快腳步走了一陣,一回頭,見那兩層小樓掩映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妖異。
第二天就先去了一趟市場,買了些打掃的傢伙事,反正青子那女人是指望不上的,只得一個人去了趟房子,從早幹到下午,總算是把裡裡外外都清洗了一遍。眼看著天色將暗,趕緊得提了掃帚水桶離開。
之後青子親自來了一趟,逛完一圈,似乎頗為滿意,挑了其中一個最大的房間作為她的臥室。我自然而然地準備把另一個臥室佔為己有。誰知那死女人卻不同意,說這房間她要作為書房,把原來一個當做儲物室的房間扔給了我。
這儲物室又小又窄,而且沒有窗戶,大白天進去都是黑漆漆一片,陰冷非常。我懶得跟她廢話,流浪了這些個日子,現在能有個自己的小房間已經算是運氣了。這房子空置了那麼多年,除了灰塵多點,門窗之類的倒是都好好的,除了有幾塊玻璃破了,基本是完整無缺。
去旅店退了房。把行禮運過來之後,就要著手開始買一些傢俱過來。我手裡頭拿著九萬塊錢,說多也不多,以後還得過日子,得緊著些花。就決定先買兩張床,幾張桌椅,再買兩個衣櫃以及一些廚房廁所的用具,也就差不多了。
其他的東西青子全都扔給了我去置辦,唯獨到買床的時候,她卻親自去了,挑了一張一看就十分舒適的大床,往房裡一擺,都夠她在床上打滾了。只是床雖好,這價格也是好得很,心疼得我直咬牙。
輪到我選的時候,就只挑了一張最便宜的木床,能省則省嘛。臨付錢的時候,青子那女人卻施施然地走了過來,說了一句:“你的床不用買,我給你準備好了。”
我心裡糊塗。這女人向來都是空手來去,連個包都不願背的人,她哪來的床。但既然她發話了,我哪敢不聽,付了她那張豪華大床的錢。交代好送貨地址,就跟著她出了門。只是店裡的夥計聽說了“永昌號87號”這幾個字,不敢置信地問了好幾次,聽到我肯定的回答,這才臉色發白。眼神古怪地應了。史上第一修仙掌門
回去後不久,買的東西就陸續送了過來。只是那些人神情鬼鬼祟祟的,臉色發白,把東西送到院門口,丟下就跑,一刻也不敢停留。像床之類的大件東西,我好歹拉住了幾個人來幫我搬上去,幾個人青白著臉總算是匆匆進了屋子,又匆匆出來,我眼疾手快。拉住了個人,讓他幫我一起把壓在井上的那塊大青石給挪開了。
往井裡頭一探,只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氣蒸騰而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回頭一瞧,那些搬運的人早已不見人影。
我趴在井沿,往裡頭張了張,藉著日光,約莫可以往下看清十來米的樣子,確實是個上窄下寬的結構。這裡頭是個喇叭甕,看來又是口寒骨井。
我不由得大為好奇。能造這寒骨井的,肯定不是什麼尋常人家。之前兩個月,我們一路都在流浪,有空的時候我也翻出死人臉留下的那一箱子書讀過,裡頭有一篇就是說的寒骨井。
這東西的構造雖然說不上有多複雜。但有很多講究,外行人肯定摸不著門道。就是不知道這口井究竟是來自最初的房子主人,還是後來那個白文禮造的。
既然是口寒骨井,就是用來封禁的,不知道井底是不是封了什麼東西。我在井口張望了好一陣子。有幾次真想捆根繩子下井去摸一摸,但後來一轉念,想起當年那姓聞的術士和疑似孩童時期的三叔來過這裡,他們肯定也見過這寒骨井。既然這井到現在仍然壓著青石,說不定裡頭真有什麼邪門的東西。
這一想。我就作罷了。這大夏天的,天氣頗為炎熱,但靠著這井邊,真像在旁邊放了一塊大冰塊,涼爽得很。我靠著井沿坐了一會兒,心裡琢磨著這凶宅究竟是不是像錢老頭說的那麼邪門。
苦思冥想了半天,出門去街上紙紮鋪買了幾刀黃紙,一些冥幣和紙人,還有香燭元寶什麼的。之後又去了幾個飯店晃悠了一圈,厚著臉皮跟裡面的夥計要了些客人吃剩的雞骨頭。那大姐以為我是餓得沒飯吃要吃剩菜,去後廚端出來一大盤子紅燒雞塊要塞給我。
我很是感激了一番,果然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