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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態,還是舉手投足間若有若無的從容,甚至是那微微勾起的嘴角,無一例外都在向少年展示著——坐在面前的人就是朝夕相處的同學,只不過對方現在換了一副嘴臉。

天元那張宛若魚唇的嘴唇張了張,從旁觀角度上可以感受出,對方似乎是嘆了一口氣。

這位堅守了千年的咒術師抬頭仰望著頭頂潔白的“蒼穹”,最後安靜的閉上了雙眼。

她平靜的陳述道:“那兩百個詛咒師的死亡——是您做的。”

姜雪衣無奈的嘆了口氣,倒是也沒有否認:“唉,沒辦法,事情從急。”

“誒?”夏油傑愣住了,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音節。

【那200個詛咒師的死亡是您做的。】

【唉,沒辦法。】

他怎麼都想不到,屠殺兩百多人這種惡性事件能和自己這位柔弱嬌小的同學聯絡在一起。

他更想不到,自己這位同學作出回答的時候,臉上非但沒有躊躇和不適,甚至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無奈一筆帶過。

兩百多條人命,在她的口中,和“沒買到西紅柿所以買了聖女果”,二者之間似乎並無差別。

輕描淡寫。

“……”

夏油傑僵硬的轉動著自己的眼球,將視線落回到保本麻衣——不,應該稱她為姜雪衣的身上。

那女孩依舊穿著一襲黑色的古樸禮裝,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神態看似非常放鬆,甚至還有閒心將一隻手肘撐在桌子上用手拖住自己的下巴。

她明明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但是在此刻夏油傑感覺對方分外刺眼,刺眼到幾乎不能直視。

夏油傑渾身上下被一股寒意包裹住,大腦似乎察覺到了他心裡與生理上的聚變,正在快速分泌多巴胺,但是無論分泌多少也無濟於事——他整個人快要被那由內而外溢位的寒冷凍僵了。

天元繼續發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姜雪衣笑笑:“你聽了也沒什麼用——你活了這麼多年,應該懂些許命數之理論吧?”

少女笑著指了指天元,語氣裡帶著幾絲喜慶:“你啊,命數走到頭了。”

天元睜開了雙眼,直視姜雪衣。

天元沉吟:“閣下善於命數——可有看過自己的命數?”

姜雪衣突然揚起手中的打仙鞭——朝著天元狠狠的捲了過去。

她大笑:“我從入道那一天開始——命數就告訴我!我一定會不得好死!!”

夏油傑瞪大雙眼,一手調出虹龍,直接驚駭的吼出聲:“麻衣!!!!!”

【————】

眼前的虹龍在頃刻間被撕成粉末——夏油傑感覺自己胸腔床來火辣辣的同感,意識瞬間產生片刻的空白,一口鮮血從喉嚨裡噴湧而出,身體被掀翻。

“咳咳…咳!!”

夏油傑疼的感覺全身腎上腺素都快被打了出來,他艱難的在地上,額頭的傷口讓鮮血快速迷了他的眼。

少年只能睜開雙眼,用猩紅的視線隱約的看到————

天元立起了結界術。

而那身著黑衣的少女,身體懸於半空中,她張狂的大笑,左手持著宛如蛇骨的鞭子右手之中又突然出現了一枚黑色的旗子。

姜雪衣:“昭昭天雷,破!”

少女揮動著手中的旗子,電光火石之間,夏油傑聽到了好似能將耳膜震破的巨響——緊接著視線被瞬間爆起的光亮渲成了一片白。

“……”

夏油傑耳中是嗡嗡的響聲,眼睛也險些失明。

他的肢體有那麼一瞬間失去了控制能力,不知過了多久,夏油傑想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但是思維和身體能力似乎發生了一定延遲。

當他將手擋在眼前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清晰的畫面。

姜雪衣將天元抓在手中,緊接著,她張開了嘴巴——天元的身體像是橡皮泥一般漸漸的被捏扁、化為猩紅的流體,漸漸匯入少女的口中。

這位堅守咒術界千年的偉大咒術師,在臨死的前一刻沒有發出一聲慘叫,依然在頑強的抵抗著。

她甚至抽空轉頭看向夏油傑,向對方發出警告:“這不是你們能應對的敵人!快走!”

走這個字剛剛脫出口,天元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身白色染著鮮血的和服在姜雪衣的手中。

夏油傑:“……”

姜雪衣吸收完了天元,雪白的臉龐上逐漸起滿了密集的紅血絲,過了兩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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