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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想喝,但是冥冥之中禪院直哉感覺,如果他再不喝,保本麻衣怕是會發癲,認為他給臉不要臉。

於是禪院直哉按照自己肌肉記憶,禮節優秀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伸手托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是正常的茶水,甚至有些涼了,喝起來苦苦澀澀。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喝下這口茶之後,禪院直哉感覺自己額頭上淋漓的冷汗、不適感、毛骨悚然似乎減輕了不少。

保本麻衣打趣的看著他,開口戲謔:“年輕就是好……初生牛犢不怕虎,你想想你剛剛都說了什麼來著?——沒用的星漿體?不過是個女人?”

禪院直哉:“……”

冷汗再次冒了出來。

禪院直哉感覺自己的三觀和世界觀在此刻有些崩塌。

在此之前,他是真沒把什麼女人放在自己眼裡;因為在他的認知中、包括他從小到大生長的環境內,女人天然就是應該弱小而溫順的。

即便流著禪院家的血脈,咒力這種東西似乎沒有在她們那嬌柔纖細的身體中產生太大的作用————禪院直哉很長時間都認為,這是人類世界的自然定律,女人天生就是弱小者,男人的附庸。

但是保本麻衣的出現打破了他的認知。

眼前這個女人和所謂的弱小者毫無聯絡。

看著保本麻衣,禪院直哉有生以來第一次意識到————

強者就是強者,無關性別,不分男女。

因為小看女人差點死掉這種事情,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

禪院直哉沒說話,因為他知道這種搭話很有可能是個送命題。

保本麻衣越是雲淡風輕,他的心裡就越是虛。

只能說他現在沒能當場魚死不一定網破的直接原因就是因為剛剛保本麻衣說了一句————他現在還不能死。

保本麻衣笑著喝茶:“年輕人嘛,心氣兒高,成天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沒見過什麼世面,不懂事。”

少女一邊笑,一邊勾了勾手指。

觀棋:“……”

男孩低著頭,順從的將懷中的禪院惠遞給保本麻衣。

“!!!”

禪院惠看到保本麻衣的臉,雙眼瞪的大大,胖乎乎的身體直顫抖,雙手死死的抓著觀棋的衣服,說什麼都不過來。

觀棋哄著禪院惠:“不怕——讓老祖看看小惠。”

禪院惠就這麼半推半就的被觀棋送到了姜雪衣的懷裡。

禪院直哉:“……”

這小子是甚爾的兒子,長著一雙禪院家標準的綠眼睛,剛剛他被對方拖進來打的時候這小子全程在旁邊圍觀,禪院直哉都能記起剛剛禪院惠的哭嚎聲。

姜雪衣一手摟著禪院惠,一手拿著茶杯喝茶,語氣輕描淡寫:“小惠啊,看沒看到,你長大了以後可不能和你叔學。”

“仗著自己長了個把兒,整天得罪這個得罪那個,指不定哪天就死在陰溝裡了哈哈。”

禪院直哉:“……”

姜雪衣抬頭和藹的看著他:“直哉,讀過幾年書啊?”

禪院直哉:“……五歲上的私塾。”

姜雪衣聞言,搖了搖頭,語氣遺憾:“可惜了,沒讀到骨子裡。”

姜雪衣越是這種聊天一樣的表現,禪院直哉越是感覺自己後背的冷汗kuku直冒。

剛開始他還希望禪院甚爾能夠快點回來,這樣就能撞破場面,要麼打死這疑似老怪物受肉的妖人,要麼把他救出去。

現在禪院直哉只感覺禪院甚爾來了也沒用,也就是再送一個人頭。

姜雪衣逗弄著懷中的禪院惠,看著小孩逐漸眼淚汪汪,皺了皺眉:“觀棋,這到底是記事還是不記事兒啊?”

觀棋:“老祖,大多是不記事的。”

姜雪衣捏起小惠的臉,黑眸子來回審視,表情似笑非笑:“那小惠是這個【大多】還是【少數】啊?”

觀棋不在說話,低頭乖順的站在一邊。

禪院直哉就這樣冒著冷汗,看著姜雪衣抱著禪院惠,臉上笑嘻嘻:“小惠是個討人喜歡的好娃娃,可惜就是運氣不好,遇上了我。”

禪院直哉一個激靈,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從來都不記得我5歲之前的事情。”

他說完就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等等,關我屁事,是堂哥的孩子,又不是堂哥本人,我管他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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