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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喂，別這樣，說句話啊……please。”
五條悟還是一言不發，只是靜靜注視著玩家。
京昭試探著戳戳白毛。
玩《咒術與戀》的這些天，遊戲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當初一眼就覺得帥氣可愛的白毛看板郎和初見時好像沒什麼變化。
但細看又是有些許不同的。
他好像長了點個子，當玩家和他的距離拉近時，從一開始的平視能看到第二顆釦子，到現在只能看到第三和第二顆釦子中間偏上的位置。
似乎也長了肌肉，應該是和夏油傑天天打架，再加上卯著勁想超過“禪院京昭”這個宿敵，訓練很努力的成果。
檢視他的等級。
【五條悟（29級）：完美容顏五條悟！六眼神子五條悟！五條家的驕傲，御三家的天菜。咒術界不必假裝堅強，你的強來了！特級咒術師。】
果然很努力呢，小悟。
五條悟感覺到袖子被拉了拉。
對方的力道收的很小，似乎在擔心他是不是生氣了，帶著一點安撫的意味。
他還沒成年，出了五條家就來了高專，更沒經歷什麼大的變故，此前最大的挫折也不過是一年級開學時在切磋輸給了禪院京昭。
他還沒掌握喜怒不形於色的成年人技能。
……
五條悟洩氣，他抓住少女那隻拽他袖子的手，用一種兇狠的、憤怒的、不理解的、告誡的語氣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所有試圖踏進時間、空間、因果迴圈層面的能力，都是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的啊！”
他沒有質疑玩家奇怪的能力，也不去追問玩家所有可疑的表現。
他看出了那是另一條時間線上的他自己的技能，可沒人能跨過時間，也沒人敢跨越時間。
到底是有多不在意自己的安危，才會去試探變動時間的底線？
京昭沒反駁他，她在想：五條悟，你的眼睛比你會說話。
你天空一樣澄澈湛藍的眼睛裡，有一種被命名為“擔心”的情緒，滿得快要溢位來了。
過去的代價……嗎？
京昭這次沒有開玩笑或者打哈哈，也沒有敷衍他。
她用一種溫和的的語氣告訴五條悟：“沒有代價。”她撫觸了螢幕上五條悟拉著她的那隻手，又一次確認：“沒有代價。”
五條悟扣緊她不安分想抽離的手，執拗道：“現在沒有代價，不代表未來沒有，更不代表……”
他身量高，手骨也大，把少女的手掌整個包進骨節裡。
他沒有接著往下說。
但二人都清楚那不曾脫口的可能性——
更不代表過去沒有。
京昭沒有回應他，她放空思緒。
她一開始就清楚《咒術與戀》充滿不對勁，在她前17年的普通生活中完全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
簡直就像是漫畫一樣，選中了她。
可是……
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是《咒術與戀》？
僅靠點選螢幕就能憑心意表達出肢體語言、對話完全實現隔著螢幕就跨次元、簡直一帆風順的升級和平推式劇情、過分真實的遊戲角色、幾乎一看到就懂怎麼上手操作的戰鬥模組……
以及，奇怪卻好說話的系統。
京昭不由得開始回想自己，是如何平淡地度過了17年。
當她開始細細回想，卻發現很多事情都很模糊，只有一個概念性的輪廓，完全經不起深究。
上了小學、上了初中、上了高中，可是並沒有要好的朋友，也沒有發展出特別的愛好，更沒有值得珍視的回憶。
似乎小時候有保姆照顧，但保姆是誰，現在去哪了，沒有印象。
長大了又非常獨立，完全能自己照顧自己，於是好好活到了今天……大腦是這麼傳達的。
但京昭開始懷疑。
那麼，家庭呢？一個人的人生前期，堪稱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家庭的回憶呢？
她又開始努力翻找那些可憐的記憶。
如果是正常人的記憶是一本書，那麼可能她的記憶都寫不滿薄薄一張紙，就像誰為了趕時間寫下的簡綱，甚至沒來得及填上具體的細節。
京昭突然捕捉到了腦海裡最突出的一段資訊。
媽媽。
是，她的媽媽，好像是個科學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