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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中師徒二人眼色互換,各有深意,南楚太子周顯思緒轉動,正想著如何對付這個極為難纏的大相國,這時輕輕腳步聲響起,然後停下來,李恩施站在門口,順著門縫打量著房中的兩人。
房中兩人停止了眼色交流,好似達成了某種共識,李恩施不再磨嘰,索性直接推門而入,走在他身後的便是洛亭風,洛亭風作為局外人,無疑涉及此局,不知為何李恩施還是叫他一同前來。
洛亭風不知其中有何緣故,只知以後恐怕就會不得安寧,只會越陷入越深,由一個局外人,轉變為局中人,這樣想起來真是有些讓人感覺好笑。
想到這裡,洛亭風不由自主地關閉房門。
房門緩緩關上,李恩施一坐在正堂上那個太師椅,洛亭風站在李恩施身邊,左手摩挲著腰間的春曉劍柄,作勢拔劍。
南楚太子周顯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見李恩施落座後,連忙起身相迎,抬頭客氣道:“按道理,我應該稱呼您為叔叔,李叔叔我可找到你了。”
李恩施平生也沒有受人這般客氣做態,更何況這是大楚的太子殿下,躬身說道:“太子殿下萬不敢對臣行此大禮,折煞臣下了。”
興許是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南楚內閣次輔如此好說話,那日,力戰諸多高手的霸道哪去了,周顯心中鬆了一口氣,這等心思古怪的文教高手,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一旦惹怒了,這些個平常看似文弱的書生動起手來,比那些武夫還要威猛很多。
心裡雖然想著這些,但他一如既往的輕聲笑道:“李叔叔言重了,在這裡沒有那些繁瑣的禮儀,李叔叔為我大楚鞠躬盡瘁,甘倒塗地,乃是我大楚之興,幸有李叔叔幾人獨守,我大楚才勉強渡過最為艱難的幾年,這才有瞭如今的大楚。對了,當年國破之時,李叔叔受父皇旨意,棄城而走,臨走前父皇交給你的東西可否還在,可否讓我看一下。”
說到此處周顯泣不成聲,抱住李恩施跪在地上,李恩施連同周顯跪在地上,掩袖擦淚。
周顯抹淚看向身後的負劍女子,雖然負劍女子為太子殿下的師父,但在眼下局面,也不得不低頭,跪在李恩施身前,臉上梨花帶雨般,瞬間沒了剛才冷麵佳人高高在上的姿態,有些裝模作樣,好歹演技勉強過關。
李恩施沒有言語,不僅一手扶起一人,將兩人攙扶起來,而且伸手幫這個太子殿下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埃。
周顯臉色稍微緩和一下,坐在長椅上,情緒平和了幾分,李恩施仍未表態,只是拂袖掩泣,著實讓人感動,一個堂堂前朝正一品大員,國破了,他本該跟大楚同滅亡,可他沒有,當日他棄城而逃,別人以為他苟活,對他另眼相看,鄙視,多年年了,而誰又能知曉他的苦衷,這些年做了什麼,你們憑什麼指著他。
他為什麼要活著,他想活著還是死去,活著也是苟活,死了無顏面對地下大楚周氏宗族,活著不能好好活,死了也不能踏踏實實的死,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每當他撐不住的時候,這句話在他心裡不知說了多少次。
他是為誰而活,大楚,他是大楚而活。
活著是什麼,死了又是為什麼,誰也說不清楚,每個人活法都不相同,怎麼樣的活著是他的追求,人生不同追求不同,誰也沒有理由去說別人,理想不同,境界不同,人生也就不同。
這幾天裡,洛亭風對身前這個老人的身份大致也有了一定的瞭解,老人名為李恩施,前朝大楚內閣次輔,文勳誥封大相國,位列王候之上,上朝不用行跪拜之禮,然而不知為何,李恩施大相國這個頭銜莫名其妙的被撤掉了。
就算被誥命所封的大相國頭銜被撤掉了,李恩施也不忘大楚皇帝的再造之恩,使得苟延殘喘的大楚重新恢復生機,他開通科舉考試為大楚朝堂新人才,廣收門徒開門講學。
最輝煌的時候門徒達至三千餘人,大楚勉強恢復了些許生氣,只因為門生眾多,在朝堂上引蜚語,曾經的老友落井下石,也讓他看清了世態的炎涼,最後被罷官回鄉種田勉強度日,卻沒有怨言,說這種人痴傻,費力不討好,也就是一個詞愚忠。
洛亭風心中也不是滋味,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誰也不好過,旋即扶起李恩施,淡淡對他說道:“都過去了。”
這名與太子殿下有著師徒之名的負劍女子身上並沒有沾染到皇室的雍容華貴之氣,反之,有種出身市井江湖女俠派頭,與山頭上行俠仗義的綠林好漢不成讓。
負劍女子的視線不僅在大相國在凝聚,而且還在其身後公子打扮的洛亭風身上游走不定,洛亭風與負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