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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靖安府邊境一條有名的碧溪江畔上,一位老道士乘溪漂流而下,袖口飄蕩,竹篙交擊,江水四濺,開闢出來一條水路,這時候天色已晚,山腳那邊掛起一輪明月,且江流呈順而向下流之勢,這時老道士停手做罷,只是閉目盤坐,不知其心中所想。
這會老道士悄然起身,眯眼看向眼前,搖了搖頭,只見前方三艘四樓畫舫停泊於岸邊,其周圍更是有數不盡的小船隻,這等派頭,不是靖安府的安家還能有誰。
江岸渡口處老道舉目四望,瞧見三艘畫舫上站著幾位年輕女子,皆為安家子弟,女子有三位,為燕子輩,幾乎個個其貌不凡,沉魚落雁,各有千秋,恍如神仙妃子。
可憐安家老家主年事已高,接連迎娶三門房妻妾,初生三女,無法繼承家業,臨了卻生了男丁,算起來也是個老來得子,寵子極為溺愛,可其子就是不教好,貪財好色,娶妻妾六門房,比他老爹還要多上三房,不知年級輕輕他如何消受的起。
不知是旁人說,還是安家僕役隨口一說,說那安家小公子已經數日在床榻上起不來了,引起眾人嗤笑皆非,一些個安家子弟聞言,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該辦正事了,老道士心頭一顫,收回目光,趁著夜色,潛入了安家,安家立身於江湖之中,收納了多少江湖高手,做其供奉,很顯然能有資格在安家做供奉的江湖高手自身實力,那是沒得說。
靖安府安家依靠財力以此涉入江湖,府中家丁實力非同一般,正直深夜,老道士孤身遁入安府後院,沒多長時間,有人在後院足足等候了他了半個時辰,此人便是安家老家主安國泉。
烏雲遮蔽明月,安府後院,涼風習習,老人站於老道士身後,面不改色道:“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老道士甚是枯槁的雙手,縮排寬大的袖口中,笑道:“你知道我會來,是不是猜到了我來的目的?”
安國泉雖為年過花甲的老人,但其身上衣袍在風中仍是怡然不動,作為安家國子輩的獨苗,自幼年之時,到繼承家主之時,從未懈怠練武,以養身為其首,身上並未有什麼老態,傳聞,武力強橫可抵江湖一等一等高人,不知是真是假。
安國泉輕聲笑道:“是大宦官派遣你來,是我安家與姜家小輩們的聯姻,我猜的沒錯吧。”
老道士淡然笑道:“安家主猜的沒錯,宮裡的那位讓我奉勸你一句,你們安家,還有那姜家是怎麼樣起來的,不要以為自己暗地裡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沒有人知道,你們也不想想,你們是怎麼起來的,是誰扶持你們起來的,有事還是不要告訴你們為好。”
安國泉眯眼笑道:“哪敢,哪敢,我們安家能有此境況還多虧大宦官的扶持。”
木簪結起髮髻的老道士手持一根白色拂塵,嗤笑道:“知道就好,對了近些時日姜家有什麼動向?”
安國泉平靜說道:“大致沒什麼動向,一切平常,聽說姜家三子,金榜題名,甲子第一,成了狀元郎,真讓我好生羨慕。我這個不肖犬子跟人家沒法比,整天就想著女人,女人,肯定會死在女人身上。”
兩人談至甚晚,安府府邸院落極深,亭臺樓閣,假山小橋,富門豪宅。況且天色已經太晚了,安國泉便盡地主之誼,給老道士安排了一眾比較僻靜的住所,周圍也沒有人打擾,可以說是相當隱蔽。
殊不知,在老道士來至靖安府安家沒多久,便有人與他自從同地而來,但行程目的地並非是安家,而是姜家。
安國泉沒有回到房間中歇息,老道士這一來讓他如何敢睡,此次前來不止是與姜家聯姻之事,應該還有別的其他要緊事,只是匆匆忙忙地回到書房,在書房廊道上走來走去。
燈火通明的書案旁,一隻略微有些枯老的手掌,依次翻動著數本時而稍微薄時而稍微厚的冊子,彷彿在找些什麼東西。這些是記載著安家近幾年財務進出等方面的賬本,還有一些個人的名單,盡是大宦官的所埋下的暗棋,這說明將來還會有些個大用處。
這些名單或許能成為他與大宦官較量的籌碼,這些年以來,他為大宦官當牛做馬好心伺候著,還經常性的往上面交些銀子,本希冀著以後過個安安穩穩的日子,不愁喝,不愁穿,只求人丁興旺就行,但總歸是想象,反正以後的太平日子是沒有了。
正如老道士轉達大宦官的那句話說:“自從你加入夜流之後,你就沒有退路了,必須生生世世為夜流辦事,除非你死了。”此話不時迴盪在安國泉耳畔他心中早已經沒有了片刻的安寧。
一夜至天明,依然還身處在書房的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