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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瘋。”鬱舟聲線清冷又剋制，卻單手扯鬆了領帶，眼底情緒翻湧，“我不是說讓你離陸星野遠一點了嗎？”
紀念兮只覺得他莫名其妙，懶得回答他的話題，“讓開。”
鬱舟沒讓。
“紀念兮，他看你的眼神不正常，你離他遠一點！”
都是男人，他再清楚不過，陸星野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說完了嗎？我可以走了吧？”少女白皙小臉上蘊滿寒意，彷彿一句話都不想再他多說。
鬱舟怔了幾秒，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紀念兮會這麼看他……
在他的印象裡，紀念兮總是笑眯眯追在他身後，軟軟甜甜的問他身體怎麼樣了？有沒有休息好？要不要一起去吃好吃的？
他以為……他對紀念兮，始終是特殊的。
尤其是周圍的人都說，紀念兮喜歡他之後，這樣的自信伴隨著鬱舟多年。
鬱舟咬著牙，“你是……真的不懂嗎……”
他閉了閉眼，直接點破，“陸星野他喜歡你。”
欸？
紀念兮以為自己幻聽了。
怎麼可能……陸星野明明很討厭她啊，從她轉學過來就各種欺負她，逼她交保護費、買早飯，動不動就兇她，偶爾還會很幼稚的把她雙馬尾扯的一高一低……
他怎麼可能……喜歡自己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鬱舟，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我們很熟嗎？你有什麼立場干涉我?”
溫軟語調落入鬱舟耳中，字字誅心。
我們很熟嗎……
鬱舟臉色微微蒼白，下意識搬出未婚夫身份，“紀念兮，我們有婚約。”
那是他小時候救了紀念兮之後，紀念兮的媽媽寧兮兒和他家人定下的啊……
這麼多年來，鬱家人不停的在他耳邊洗腦，他是紀念兮的未婚夫，他不能喜歡別的女孩子，他未來是要娶紀念兮的……
鬱舟這才意識到，潛意識裡，他早就把紀念兮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紀念兮：“那只是大人們之間說笑而已，我不會嫁給你的。”
“為什麼？”鬱舟薄唇勾起譏誚冷冽的弧度，指向某個方向，“因為他嗎？”
紀念兮這才注意到陸星野的身影。
他黑色外套敞著，裡面是件運動短袖，鬆鬆垮垮露出一截清瘦好看的鎖骨，懶洋洋抱著手臂，像是在看熱鬧似的。
她攥住衣角，說不清是尷尬還是羞惱，反駁道：“我……我才沒有喜歡他！”
語音落定那一刻，陸星野眼底的笑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戾氣所取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