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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沒聽錯吧?”方多病難以置信地望向李蓮花,見他衝自己微微頷首,又急忙問道:“你說的娘子,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低頭喝茶的李蓮花微微抬頭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然還能有什麼意?”

方多病情緒激動,手不由自主地又一次重重拍在桌上,聲音都變得結巴起來,“什……什麼?!李蓮花,你……你竟然已經成婚了?”

李蓮花聽到方多病拍桌的“砰砰”聲,身體不自覺地往後微傾,臉上閃過一絲牙疼般的表情,眉頭輕皺,目光在石桌與方多病的手之間遊移,似在心疼那桌子,又似在心疼方多病的手。

“方小寶呀,你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驚一乍的毛病得改改,瞧瞧,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方多病左右看了看,只見笛飛聲依舊沉穩如山,而李蓮花則是一臉無奈中帶著幾分戲謔,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隨手端起手邊的熱茶,一氣呵成地灌了下去。

待嚥下後才猛然意識到這茶的溫度,不禁張大了嘴,熱氣伴隨著驚呼聲一同噴出。

見狀,李蓮花連忙起身,從一旁的水甕中舀起一瓢涼水遞了過去,一邊嘴裡還不住的唸叨,“早給你說了,要戒急戒躁,心急不僅喝不了好茶,也不能喝熱茶呀!我成親了,她,你們都認識。”

正在猛灌涼水的方多病反應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李蓮花是在回答他的問題。

方多病灌下一瓢涼水,抬袖胡亂抹了抹下巴上的水珠,略帶不滿地說道:“不是,李蓮花,你回答問題,能不能直接點?老是在廢話裡繞圈子,還省掉主語,要不是本少爺細心,差點就錯過了重點。”

“你說成親了,我們都認識。”方多病仔細咀嚼著李蓮花的話,終於捕捉到了關鍵,眼睛猛地瞪大,衝著李蓮花大聲叫道:“你說的‘她’是誰?”

李蓮花微微側過臉,手指下意識地輕撓著鼻翼,正猶豫著該如何開口,忽聽,一旁一直靜坐如雕像般的笛飛聲開口道:“角麗譙。”

方多病聞言一愣,隨即不悅地瞥了笛飛聲一眼,心中暗自嘀咕:這傢伙平時沉默寡言得跟塊木頭似的,現在怎麼突然提起角麗譙來了?難道是因為看到李蓮花成婚,突然後悔了?

“不是,阿飛,咱們現在再說李蓮花的事情,你沒事提角麗譙幹嗎?她人都已經死了,你還提,莫非現在後悔了。”

李蓮花聞言,神色變了又變,一雙眼緊緊地盯著笛飛聲,只見笛飛用他那雙幽深的眼眸回視著他,一字一句地堅定地說道:“他的妻子是角麗譙。”

這句話無異於平地起雷,只雷的方多病裡嫩外焦,他幾乎想伸手摸摸笛飛聲的額頭,看看他是否在發燒,卻被他伸手擋開。

“不是,笛飛聲,你不是癔症了吧,角麗譙早就死了,屍體都埋進黃土一年多了,早就化成泥了。”方多病難以置信地反駁。

笛飛聲不為所動,目光始終鎖定在李蓮花身上,“沒找到。”

“沒找到什麼?”方多病更加困惑,不是這一個兩個的,要不就是廢話連篇不切入正題,要不就是言簡意賅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沒找到角麗譙的屍體。”笛飛聲再次答道,眼睛仍是一錯不錯地盯著李蓮花看,那目光彷彿要穿透李蓮花的身體看到他的內心。

李蓮花自從笛飛聲說出‘角麗譙’三個字時,心中就一團亂麻了,一個聲音一直在他耳畔反覆迴盪,笛飛聲何以斷定是角麗譙的?明明他一直待在院中,與阿譙根本無半分半毫的接觸。

他是如何猜出是角麗譙的?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腦中,纏得他腦仁疼。

直至聽聞笛飛聲提及未尋得角麗譙遺體,李蓮花迴轉心思,想起角麗譙對於笛飛聲的怨恨中,有一部分是笛飛聲最後連屍身都不願給她收斂。他盯著笛飛聲問道:“你曾去給她收過屍身?”

笛飛聲眼波微轉,繼續言簡意賅地答道:“後來讓無顏去過。”

李蓮花心中輕嘆,看來他對角麗譙並未全然無情。李蓮花心思百轉,幾經掙扎,終是按捺不住,開口問道,“你是如何猜到是她的?”

“聲音,”笛飛聲目光在李蓮花身上稍作停留,隨即移開,繼續答道:“你身上有她的香氣,還有你的態度。”

自從與李蓮花重逢後,笛飛聲敏銳地察覺到李蓮花似乎變了許多,對著自己也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與疏離。加之他身上那似有若無的熟悉的香氣,還有那時不時流露出的與角麗譙相似的動作與表情,以及剛才屋內傳來的不真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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