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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的學者根據各種史料分析推測,認為宋太祖趙匡胤很可能患有間歇性的躁鬱症,因此導致脾氣有的時候會突然失控,做出一些不顧後果的事情。
趙德昭也總算是發現一些專家教授並不是一直都在胡說八道了,但是還好,趙匡胤這一次病情發作的宣洩物件不是趙德昭,倒黴的人是趙德昭的便宜二叔,未來的宋太宗趙光義。
在文德殿裡,才剛聽趙德昭稟報完考題洩露的經過,趙匡胤就象一頭雄獅一樣的一躍而起,抓起書案的上硯臺就砸到了趙光義的頭上,墨汁濺滿趙光義半身不算,石質硯臺的一角還直接砸破了趙光義的額頭,鮮血流淌,又染紅了趙光義的小半張臉龐。
“你這個知貢舉,是幹什麼吃的?你親自出的考題,為什麼早早就被人賣了出去?自隋朝首創科舉以來,那一朝鬧出過這樣的笑話?朕的顏面,大宋朝廷的顏面,都被你給丟光了!”
趙匡胤鐵青著臉怒吼咆哮,趙光義的身體微微顫抖搖晃,面如死灰,垂著頭一言不發,任由兄長咆哮怒罵,連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心中則是五味雜陳,悔恨得幾欲發狂。
最後,還是副主考之一的禮部尚書楊昭儉壯著膽子開口,小心翼翼的勸道:“官家請息怒,這一科的省試考題雖然提前洩露,但好在大王他處理得當,找藉口及時阻止了省試舉行,這才沒有導致更加嚴重的後果,還請官家暫歇雷霆之怒,設法亡羊補牢,避免鬧出更大的笑話。”
外人都開了口,做為孝順兒子的趙德昭當然也得說點什麼,拱了拱手後,趙德昭同樣非常小心的說道:“父皇息怒,這件事也怪兒臣過於謹慎,沒有提前把無意中買到的考題稟報給二叔,這才導致了目前的局面,兒臣在這件事上也是難辭其責。”
假惺惺的主動請罪後,趙德昭又趕緊補充道:“不過這件事也的確是大大出乎了兒臣所料,當時那個道士賣考題給兒臣時,兒臣還以為他是在招搖撞騙,只不過出於好奇才順手買了一份,事後兒臣還無比後悔,覺得以二叔的精明細緻,絕無可能把他親自出的考題提前洩露,害怕被父皇和二叔呵斥兒臣荒唐,所以就沒敢提前稟報你和二叔。”
聽到在話,趙光義當然是把這個便宜侄子親手掐死的心都有,趙匡胤則勉強還算冷靜,喘了幾口粗氣就說道:“這件事你功大於過,不用如此自責。”
“謝父皇。”趙德昭趕緊道謝,又假惺惺的說道:“父皇,以兒臣愚見,今天考場出的這件事,不妨就委屈一下欽天監,讓他們擔一下這個責任,然後我們一邊追查考題洩露的元兇,一邊請叔父重新命題,另擇吉時舉行省試。”
“還要讓他重新命題,你嫌朝廷和朕的臉還沒被他丟光?”趙匡胤怒火重燃,咆哮說道:“傳旨下去,就說趙光義疏忽大意,監督不力,導致欽天監算錯吉時,欽天監眾官有功無過,不予處罰,給予嘉獎!趙光義罰俸一年,即刻免去開封府尹一職,仍留原職戴罪立功,以觀後效!”
萬萬沒想到趙匡胤會在震怒中免去自己的開封府尹官職,在這個位置上已經苦心經營了八年之久的趙光義頓時臉色就有些蒼白,然而趙匡胤卻餘怒未消,又指著趙光義的鼻子咆哮道:“還有,儘快給朕查清楚洩露考題的罪魁禍首,這件事伱不給朕一個交代!朕就拿你給天下士子一個交代!”
“臣弟謹遵皇兄旨意,一定儘快查出洩露考題的元兇首惡!”趙光義連連作揖,心裡卻飛快盤算,暗道:“麻煩了,皇兄發這麼大的火,如果不趕緊想辦法拍一拍他的馬屁,被他驅逐出京都不是沒有可能啊!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就徹底完了。”
難得看到趙光義灰頭土臉到這個地步,趙普一黨的副主考王貽孫當然是心中竊喜,繼而還生出了貪念,躬身說道:“官家,既然二王爺涉案,不便繼續擔任本科省試的主考,那微臣斗膽,想舉薦當朝首輔趙普接任本科知貢舉。趙相公他之前曾經都次出任主考,經驗豐富,也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差錯,這一次的省試又鬧出了這樣的事,應當請趙相公再度出山,撫慰本科考生。”
考慮到趙普在這一方面的確經驗豐富,趙匡胤難免有些動搖,然而讓在場眾人全都大吃一驚的是,就在這個時候,趙光義突然開口說道:“皇兄,臣弟斗膽,想舉薦德昭賢侄出任這一科的知貢舉,接替臣弟擔任本科主考!”
萬沒想到趙光義會舉薦自己接任主考,趙德昭大吃一驚之下,很難得的脫口說道:“皇叔,你在開玩笑?我才十七歲啊,那來的資格出任省試主考?”
彷彿突然化身成了一名鐵骨錚錚的諍臣,趙光義臉不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