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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聞言笑道:“吾曾戲言,因汝之故,吾可當盡底褲;然,若為此人,吾不僅當盡底褲,更可裸行三日!”
典韋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糜環眼中一黯:原來只是戲言麼?
幾人又尋了幾條街,終於來到一偏僻冷清宅院。
大門洞開,裡面隱隱聽到咒罵聲、摔打聲。
夏凡心中一急,徑直跑入門內。卻見院內,有一青年髮髻凌亂,衣衫不整,正倚著牆半躺半臥,手中舉著酒樽,自斟自飲。
夏凡等人的突然闖入,青年好似渾不在意一般,只是打量了一番,苦笑道:“來了。”
“是。”
“汝來遲矣。”
“人猶在,便不遲。”
“吾只盼汝莫要來。”
“為何?”
“只因汝縱使來此,也會立時離去。”
“吾若不想走呢?”
“汝定然要走。”
“此人所言不錯,何方野小子,若不想害了性命,速速離去!”夏凡正要回頹廢青年的話,卻不想被另一人插嘴打斷。
說話之人,乃一衣著華麗老人,身後跟著十餘名健壯家僕。
老者不是旁人,正是此前大鬧公堂的劉姓家主。
夏凡面色不變:“吾若不走呢?”
笑話,區區十幾個尋常家丁,都不夠典韋塞牙縫的。
劉家主詫異道:“聽汝口音,非本縣人士,何故來此多管閒事?”
夏凡道:“因為院外有鳥鳴。”
劉家主更加不解:“鳥鳴幹汝何事?”
夏凡笑道:“那吾立於此地,又幹汝何事?!”
“噗呲!哈哈!”一直站在夏凡身後的糜環和侍女聞言頓時繃不住了,笑噴出來。
年輕有才,偏又如此風趣,糜環瞬間眼中拉絲。
劉家主知道被耍,臉色一黑,冷聲說道:“豎子找死!”說罷,手一招,身後家僕齊齊上前。
夏凡嘆了口氣:“留下一條腿,可否?”
劉家主大笑起來:“如今方知求饒,遲矣!一條腿怎夠?四肢盡斷才好!”
夏凡側頭望向典韋:“典哥,汝已聽得,便如此人所願!”
“得令!”
典韋雙手抱拳,用力一握,便有噼裡啪啦的骨骼聲響起!
“上!”劉家主也不怵,雖然夏凡幾人來歷不明,但在高平縣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人敢造次!
是龍,也得給老夫盤著!
典韋抽出背後雙戟,如開掛一般,閒庭信步走向對方,靠近一人打殺一人,絕不會超過第二招。
“啊啊啊!”
“俺手斷了!”
“某之雙腿,痛啊……”
頃刻間,地上多了十餘條打滾的“泥鰍”,無一不是斷手斷腿之輩!
劉家主瞬間嚇得魂飛天外,望著走近的典韋,嘴巴早已打結:“汝……汝莫要……過來啊!”
典韋平素最看不慣這些以勢壓人的狗大戶,正要下手毒打之時,一個聲音傳來:“到此為止罷,其未上前攻擊於汝,便饒他一命,否則便是汝之罪名!”
說話之人,正是那頹廢青年。此時他已經站起身來,遞給典韋一個酒樽。
好一個青年,看似白皙瘦弱,卻有目測190厘米的高個,饒是前世的夏凡也不及!
“便依滿伯寧所請!”
見夏凡點頭,典韋一腳將癱坐在地的劉家主踢飛,怒喝一聲:“滾!”
“是!是!多謝英雄不殺之恩!”劉家主強忍腹部劇痛,討好說道,然後帶著一眾家丁狼狽而去。
典韋這才舉起酒樽,一飲而盡。
“噗!此乃水,並非酒也!”
方一入口,典韋便發覺不對,當即吐了出來,怒氣騰騰的瞪向頹廢青年。
只見對方依舊是無所謂的態度,“飲水與飲酒有何區別?入得口中,終排其外,留存不得,無甚大用!”
典韋氣的說不出話,可與人爭辯又非他所長!
“自然有別!酒愈飲愈暖,水愈飲愈冷!滿兄既心中有惑、有冤,又何必飲水、留一絲清醒?”
說話間,夏凡來到了青年的面前,站定。
青年難得笑道:“汝竟知吾名字?”
夏凡報以微笑:“除卻滿伯寧,吾想不到還有何處縣令可兩袖清風、如此赤貧?”
青年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