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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這麼鬧騰著,最起碼這輛車內的緊張氣氛已經淡薄了許多。
當頭的那輛車卻苦逼的很,司機張武瞪大眼睛看著前路,並且他開車的時候都是趴在方向盤上的,那頭縮的,要是有個殼他能鑽進去。
在路上他還時不時的和身後的弟兄嚷嚷:“你特麼給我把鐵板扶好,萬一一槍砸進來崩了老子的腰,老子就去你家做你爹去。”
後面的人破口大罵:“曹尼瑪再廢話老子先崩了你再說。反正亂起來誰也不知道誰。”
張武這一路開來本就脖子都酸了,此刻給他一刺激就嗷嗷叫喚起來:“背後打槍的沒屁眼啊…”
他一時衝動坐直了腰,也就這時,他猛然看到前面路上亂七八糟的橫著好幾個樹幹,這廝頓時手心冒汗當場鬼叫起來:“有埋伏!”
嚷嚷的同時他本能的一轉方向盤,車身在前進時一扭,轟隆聲撞上路中粗大的樹幹竟翻了過去。
後車見狀堪堪剎車,與此同時兩側有人高喊:“打。”
子彈就如雨似的從黑暗裡灑來。
砰砰的火器聲中,彈頭瞬間將車兩側的玻璃打的粉碎。
車內也連續響起慘叫聲。
要是正常情況下,軍情處的這些弟兄必定要死傷慘重。
但虧得沈煉辰早有安排,一些子彈穿過車門後大多都扎進門後的鐵板,沒有給他們造成太嚴重的傷害。
密集彈雨下,軍情處的弟兄們都埋頭死命按著手裡的鐵板,同時伸出手向外胡亂開槍,子彈卻因為角度問題飄的沒個影。
目睹四車入圍的黃正喜大喊:“一個不留,給我殺。”
說完他竄起來手一揮,身邊人就吶喊著端著長短槍衝去。
從兩側殺出的伏兵起來的很快,喊聲如雷很快就將躍上馬路來到車邊。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等於拿槍往豬圈內掃,勝負瞬間就會分明。
就在這時,黃正喜忽然覺得不對。
他猛扭頭,就見遠處兩團黑影沿著道衝來,沒等他反應過來,刷——四道雪亮的車燈將道路兩側的野地照耀的通亮。
連他在內所有人都給晃了眼也慌了神,紛紛停下腳步本能的抬手護臉眯上眼睛。
“丟。”沈煉辰一聲斷喝。
這兩車的弟兄們包括錢利民在內,二話不說就將手榴彈砸了出去,司機老陳比較慫包,慌的居然沒拉線就把傢伙砸了出去。
但這只是個例,其他人砸出的這片手榴彈很快在沒有防護的伏兵間炸響。
轟轟轟!
血肉之軀在近距離的爆炸中就好像紙糊的人一樣,有幾個人竟被密集的手榴彈爆炸的威力當場撕裂。
見此一幕,被困在車內的弟兄們也吶喊著抬頭反擊起來,緊接著兩把衝鋒槍便響起。
一長夾二十發子彈在連發狀態下不過一瞬間的事。
可射程一般精度堪憂的mp18貼地樓火後,依舊給對手帶來了強烈的二次傷害。
堪堪逃過一劫的黃正喜都沒來得及逃,就給子彈擊中右腿,人當場便癱下去,一時間疼的他傢伙都丟了在凍土和瀰漫硝煙的空氣裡滿地打滾。
熱兵廝殺起來,瞬間能分生死。
大局,就在眨眼間敲定。
這個時候,翻了車的那輛頭車裡的張武等弟兄竟還沒全爬出來……
清晨時分的蘇滬之間。
道路血染,兩側狼藉。
偶有極少的經過的車輛看著這幾車殺氣騰騰的人馬都嚇得遠遠掉頭。
沒辦法,民國年間除了少數繁華城鎮,鄉野之間盡草莽,流寇,或亂兵。
要是不小心落他們手裡說不定就成肥羊,那誰敢靠近了冒險呢。
毛任峰做事雷厲風行。
他連夜帶人開車奔赴上海,但因為路途遙遠,他拼命趕路也堪堪在紅日升起時才抵達了這片區域。
還沒下車他就看到路邊有人揮手。
“錢上尉。”毛任峰跳下車顧不得寒暄,就問錢利民情況如何。
死了兩個弟兄的錢利民臉色陰沉著說:“報告長官,事情穩妥了,沈上尉忙了一夜已將人犯裡的活口都審了出來,呵。”
說著他冷笑起來:“你知道這些畜生是哪兒來的嗎?是特麼黨務調查科蘇州站和無錫站的人。”
“啊?”毛任峰趕緊往狼藉那段去。
然後他一眼就看到個穿著軍服頂著上尉軍銜的年輕人,面前是一地被壓著跪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