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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放過噁心我們的機會嗎？”沈煉辰反問道。
季雲卿是個江湖人，講究有仇必報。
百樂門的人一旦落他手中，他定會放縱給軍情處看。
可他一旦放縱了人犯，等輿論鬧騰起來，那他就是明目張膽的瀆職。
平常的些許瀆職大家都得過且過，爭鋒相對時你鬧瀆職，又在沸沸揚揚的輿論監督下，且還是在首都南京折騰出的事。
到時候只要誰去領袖面前丟句話，那季雲卿還坐得住嗎？
沈煉辰更有句話沒和金斌明說。
那就是，在這場爭鬥裡，季雲卿和他金斌都只是小人物，也好，徐恩曾等也好絕無可能為季雲卿做什麼付出。
偏偏，在沈煉辰的佈置裡，金斌撬動的季雲卿，被輿論一吵，那就成了註定的犧牲品。
而這個輿論看似只捲了季雲卿，其實卻帶上了許晚晴。
到時候，為許晚晴說情的人只會坐蠟。
但這還是輕的。
因為對許晚晴，沈煉辰還有一層安排。
此時此刻，林子方等已潛伏在了許晚晴的住處附近，就等入夜，用沈煉辰的話說，這個女人絕對不正常，要是能從她住處翻出些東西，能明確的牽扯到日本人頭上，那麼這個雷可就大了…。。
這是一場三步走的戰役。
也是戴雨民為捍衛自己權勢的，面對壓力和算計的絕地反擊之戰。
金斌在其中的作用其實很重要。
沈煉辰這次反而成了個軍師似的角色。
就在雙方交流之際。
阿青那邊已經按著計劃開始了。
因為許晚晴被抓，百樂門雖然還營業但總有些人心惶惶。
尤其街頭巷尾那些鄰家商家們，過去以百樂門馬首為瞻不錯，但人家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大頭都讓你百樂門拿去了人家不恨你才怪。
所以整個一天，百樂門的這些貨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百樂門的經理有兩個，一個是許晚晴的心腹，主內，叫王芳芳。
她今年已經三十有六，卻沒結婚。
長相上更似個男人一般，下面總有傳言說許晚晴男女通吃，這位說不定就是“老闆”呢。
主外的是個瘦高的男人。
他叫李文，從上海時就跟著許晚晴，當年是書寓的龜公，現在成了百樂門對外的經理。
可能是過去拉皮條拉的多，回想起來太不堪。
因此這李文對上達官貴人自然卑微，對下卻狠辣陰毒，場子裡的人就沒有一個不怕他的。
今天老闆娘不在，但已經有好些人和他透風說老闆娘不會有事，所以他不顧王芳芳的反對堅持繼續開門。
用他的話說，這場子不能關，關了外邊的話就更難聽，我們做生意笑迎四方客，場面是絕對不能塌的。
這話也有道理。
於是今天百樂門一切照舊，燈火人聲甚至比過去還紅幾分。
這主要是看熱鬧的也多了起來。
阿青的弟兄們就混在人群裡進了場，點酒消費。他們出身幫會玩這些本來就是常態，因此以李文的眼力也沒能看穿，七點後進場的這幾撥客人有什麼毛病。
他更沒注意到，兩個偏瘦，臉上都帶了點菜色的年輕人擦著他的肩膀上了樓…。
金斌和沈煉辰同坐上一輛車，楊博宇則先去了警局。
車往這邊開時，才過路口，金斌就見那邊的百樂門大樓上，好幾個窗戶口紅光閃耀，人聲隨即鼎沸。
“這是燒起來了啊。”金斌對沈煉辰道：“沈老弟，這把火一旦燒起來，熄滅可就難咯。”
見沈煉辰面色不虞，他又忙解釋說：“沈老弟，我都和你來了，豈能反覆，我只是想，這件事也不曉得還要多久才能塵埃落定呢。”
“一週足矣。”
如今無線電技術已很發達，駐滬的各國記者再不需要透過紙張將遠東的訊息彙報給本土。
同樣的道理，洋人的反應自也不會經歷漫長數月的旅程，才能反饋給南京。
這還是沈煉辰這邊刻意壓著速度的緣故。
兩個人聊著時，車在往前開。
不遠處的百樂門忽然傳出片驚叫。
後知後覺的尋歡作樂的人身在樓中不察覺，還是外邊的人衝進來喊，他們才反應過來，這才開始奪路逃竄。
人一鬧騰喧囂便再無法壓制。
阿青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