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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煉辰沒搭理他,自顧自掏出煙。
阿青忙劃火柴給他點上,沈煉辰習慣性的搭上手,無意中手指似搬了個青幫的手語姿勢。
阿青頓時一愣,先賠笑想再對手,結果沈煉辰喝斥他道:“看你濃眉大眼的,也算條漢子。堂堂男兒無論做什麼行當,把腰給我先挺直起來。”
陳大有忙捧哏:“少爺說的是。”
想不到沈煉辰的煙這就指上了他的臉:“你有什麼資格說他?觀人三分面相,我看他到你這個歲數要比你強上百倍。一個月收個幾千大洋瞧把你得瑟的,居然還泡起舞女來。你都能做人家爺爺了你知不知道!一樹梨花壓海棠的老貨。”
你小子沒完了是吧,陳大有恨的皮鞋裡的腳趾頭都開始抓地了。
阿青卻很感動,拱手道:“他日若有成就,必不忘韓爺您今日一番看重。”
他拱手時左右手虛搭,兩根拇指翹起在上,如拜尊長。
沈煉辰看的彆扭,伸爪子給他摁下先。
但他的動作讓陳大有都吃驚了。
因為阿青用的是青幫門內手勢,自稱堂下二十二,是覺字輩中人。
沈煉辰的手勢卻是大拇指貼食指,用巴掌蓋住,其實出的四根指頭。
這是洪門中高輩人物對下的誠意禮節,這舉動帶著親暱,含義為不必客氣,你我無分大小,四海之內皆兄弟。
阿青不禁想,韓,來自紐約…
他雖是江湖人,其實上過學而且很喜歡瞭解門上的過往。
阿青猛然間想到一位,孫先生的摯友兼岳父宋嘉樹先生本姓韓,也曾在紐約舊金山等地。
青紅一家親,阿青頓時懂了,這哪是什麼敗家大少啊,這特麼是祖宗來了啊。
沈煉辰雖奇怪這廝不知道激動個啥,但他是什麼心理素質。
以阿青這種卑微裡帶著激動的表情分析,他腎上激素分泌的原因不是發春就是崇拜,估摸把我當成誰了吧。
沈煉辰便說:“少說多做,你且去忙。”
“是,韓爺。”阿青趕緊退下,去後臺還警告蔓蔓:“這位爺來頭之大無法想象,你不可問不可傳,只需將他陪好,我保你從此衣食無憂無人敢欺!”
而陳大有也在問沈煉辰:“你,你難道是?”
“你什麼你。”沈煉辰知道個屁,直接把頭湊過去說:“全天下都忘掉的線索你也能挖的出,你真心找死我就成全你。”
他抓林國平時到過這裡,這件事軍情處內部僅情報組的人和周暢知道。
想必他們一時半刻都想不到自己居然竄進法租界,還堂而皇之找舞女做掩護。
周暢他們沒想到,喬文遠就不會透露給黨務調查科的孫發奎。
偏偏有個陳大有,不知道怎麼摸到這線索然後竄來的。
這事還真有趣。
沈煉辰說完坐回身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大有,陳大有忙搖頭低聲說:“我絕無歹意。”
“天上能掉大洋嗎?不說破你的用心,那你就別怪我。”
沈煉辰蠻不講理的看著他。
陳大有無語。
這都什麼玩意,你是搞情報的還是搞幫會的,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弄死,有這麼做事的嗎?
他苦澀的拱手:“少爺,你別衝動,我先和你說點事。”
“我不聽。”
以沈煉辰的經驗,這種情況下豈能按著對方的節奏走。
他用左手轉著手裡的茶杯一飲而盡後輕笑著說:“將筷子攔腰斜折,斷口便鋒利如刀可殺人當場。其實呢,杯子也一樣,比如我起腳踏腳。”
說起腳踏腳四個字時沈煉辰已牢牢踩住陳大有的腳面。
把對方釘的沒法利索起身後,他繼續道:“再熱茶潑臉,迷糊了你的眼。接下來你猜我會怎麼做?”
咔擦!
青花的杯盞在沈煉辰手指端碎裂開,卻沒傷到他的手指。
看著燈光下,這小兒捏著的那枚切口鋒利的碎瓷,陳大有聰明的趕緊把腦袋湊來,低聲道:“中央要另立專門對付共黨的部門,將從幾個部門內調人。我們要搶先一步,所以…”
“所以你們殺了他,然後嫁禍給我引起兩個部門的鬥爭。”
誤會大了,陳大有立刻表白:“絕無此事,不然我何必來見你。”
這倒是,但沈煉辰依舊冷冷的盯著他。
遇到這種十步王侯的兇徒,陳大有隻能灰溜溜的繼續交代自己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