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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傳聞一出,蕭九辭便聽聞有些武將直接就在朝堂之上出言侮辱南川侯府,直言南川侯蕭驍御不配封武爵,該削爵才是。
明明是有功之臣,還未歸家,便被人折辱至此。
蕭九辭站在城門口,嘴角勾著苦笑,垂眸一笑。這風口浪尖上,自己不得不小心行事。
這些日子裡,蕭九辭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早就想明白了。
父親不在了,自己還要顧著母親顧著祖母,還有外祖家,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隨性而為了。
這些人如此興風作浪,無非就是想剝奪父親的戰功,那她偏偏就不讓。想要削父親的爵位,只要她蕭九辭在一日,這南川侯的位置就只能是蕭家的,誰也奪不走!
父親不在了,父親的功勳不能讓人踐踏,這是屬於父親的榮耀,需要蕭九辭來守護!
這些日子裡,平西將軍周釋帶人在朝堂上參了南川侯一本,晉安侯安肆與寧遠侯尚敦群在一旁落井下石。
當今聖上的無動於衷,視若無睹,無一不讓蕭九辭對這個朝堂心寒。
但她沒有辦法,父親一世英名,忠心傲骨。她不能敗了父親的名聲,不能再任性妄為。
蕭九辭掩去眼底的淚光,悄悄的闔上眼皮,微微仰頭,想要窺探一點光時,卻忽然睜眼移開這天的亮光。
暗觸天光,最終是她退縮了。她好像沒有膽量再去窺探這暗漠的天光了。
蕭九辭藏於袖間的手悄然握緊成拳,緊緊抿著的嘴唇,眉眼斂起了風流氣,顯於神色的只剩下堅毅。
江氏額頭上帶著白色的抹額,平時富態的臉上也顯出了病態,毫無血色的臉和病殃殃的身子無一不在彰示內心的悲痛。
遠遠的一陣風起,吹起了半腿塵沙,蕭九辭凝眸望去,只看見遠遠的一杆黃邊藍旗幟隨風飄蕩,明晃晃的“舜”映入眼簾。
騎著黑身駿馬舉首旗的是四品宣陽將軍許止,後面緊跟著舉兩面副旗的是左右副將,隨後便是一輛放置靈柩的重車。
重車也是楠木建造,染成了棺木一樣的顏色,棺木黑曜迎光歸來,而棺木四周安放著僧人打下的白素花,棺木安詳的被白色錦布圍繞著。
右驍將軍蕭莘頭上帶著白色的麻衣,一身輕甲外面也是套了一層白錦布,他扶著靈柩的首端,隨後便都是跟在蕭驍御身邊出生入死的家生子。
蕭莘領著他們為蕭莘披麻戴孝,未曾卸下的戎裝被藏在白衣之下,就像從今以後至死保護南川侯府的熾熱之心,灼灼不滅。
南冀軍數十萬人馬歸來,大半部分在城外走了一圈的時候,就已經回了南冀軍軍營。
只有功績在身,品級較高的將領帶著蕭驍御棺木進了城內。
薛桉祖第一眼就看見了蕭莘這些人身上顯眼的白衣,眸光一動,心中便有了想法。
蕭九辭目光灼灼的只看著那黑曜的棺木,想了這麼多天,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當棺木進城的第一步開始,蕭九辭的眼睛就忍不住要泛酸,總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不受控制的刺痛。
這裡面躺著的是疼了她快十三年的父親,她最敬仰的父親,現在卻再也起不來了。
蕭九辭嘴角微動,眼睛裡暗藏著淡淡的悲泣。可南冀軍進京的時候,她做到了始終面不改色。
本來蕭莘回來都時候,以為大小姐會大鬧一場,結果這次再看見蕭九辭的時候,卻異常的平靜。
要不是蕭九辭的眼眶一直紅著,蕭莘真的以為蕭九辭只是冷漠的變了個人。
南冀軍一進來,城中便壓壓的響起了低泣聲,聲音一陣一陣的,其中含真量極少。
蕭莘翻身下馬,面色冷硬,拂袖拱手道:“家子蕭莘見過老夫人,夫人。見過大小姐,見過外家。”
蕭九辭垂眸輕順著祖母江氏的背,第一次這麼貼心的去照顧祖母身體,還時刻注意著身側的母親。
隨後齊聲的一句:“眾將士帶著南川侯回來了。”氣勢滔天。
蕭九辭移目看了一眼蕭覃眾人,目光最終落在了眾人身側的重車上。眼眸閃爍之下,蕭九辭張了張嘴,只覺得喉中好似起火的痛:“回來就好。”
按理來說,接靈這樣的事情,應該由家中嫡長子來才是,可南川侯府只有蕭九辭一個子嗣,就連旁系的都沒有。
沈琉和江氏又大病未好,這也就只能讓蕭九辭上了。
這時候一旁的晉安侯安肆下了馬車便開始看笑話了,“這南川侯也是出入沙場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