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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怎樣的世界?
當我睜開雙眼,浮現在面前的是一片訝異的血紅,天空是紅色,周遭是紅色,不遠處喊聲震天,慘叫和淒厲的嘶吼交織在一起,我正要起身探個究竟,腦袋被老道士一把摁回了土裡。
“別出去。”
老道士輕描淡寫的三個字,似乎預示著此地的危險和不可捉摸。
我輕輕抬起頭,透過低矮的灌木叢朝四周看去,遠處,火焰炙烤著大地,隱約中,我似乎見到了一座山門,只不過那裡現在早已被大火覆滅。誰點的火?那山門是誰家的山門?諸如此類的疑惑不時出現,我想要答案,可並不會有人告訴我。
不多時,所有的聲音都小了下來,此時,老道士才緩緩起身,道:“可以了。”
我趕忙起身,站在半山腰上的我,被眼前這一幕深深震撼。
數不清的屍體堆積在山腳下,空氣中瀰漫著烤肉的味道,當我意識到這些所謂的烤肉是烤的什麼東西后,我的胃陣陣抽搐著,被我死死壓制,若不這樣,我擔心我下一秒就會沒出息地吐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轉身,想問老道士,卻驚訝的發現劉大彪這傢伙已經朝著山下飄去了。
“那老小子想做甚?”
我低語,老道士只是淡淡地道:“看來你那位朋友來過這裡。”
我皺眉,實在是不明所以,雖然先前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和念頭,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之所以會載客到黃泉之路,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劉大彪,若不是他,我是萬萬不會來此地的。
“不管了,先跟著他的,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老道士表現的很是沉穩,但看著老頭下山的背影,我微微皺眉,此地是老道士帶我過來的,要說知道些什麼,他不是比誰都清楚麼?
我不明白這兩傢伙為什麼要在我面前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跟在老道士身後,至少我不相信他會害我。
山下的場景,就算用煉獄來形容也不為過,到處是燒焦的屍體,殘肢斷臂比比皆是,一些人被不知名的東西掏空了肚子,內臟也不知道被扯去了什麼地方,有的人渾身傷口,依舊在苦苦掙扎和呻吟。
走了一路,我震撼了一路,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將這麼多人糟成這幅德行,而且隨著越加深入,我發現地上的這些人,大都身著統一的服飾和長衫,有的人手裡甚至拿著法器。
終於,我跟著老道士走到了盡頭,不過這只是屍體的盡頭,並非世界盡頭。
老道士停了下來,注意力放在一旁的斜坡上,在那裡,我看見了破損的山門,牌匾被什麼粗暴地砸出了幾個大洞,下面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不知名的屍體。
但這幾具屍體有些奇怪,遠遠看去,他們和周圍的人沒有什麼區別,但當我選擇靠近後,我卻驚訝的發現這幾具屍體的身上竟然是半透明狀態,他們屍身完好,只是面板表面像是附著著一層淡淡的灰色薄膜,透過這層薄膜,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他們身上的內臟。
若他們活著,我恐怕能夠見到跳動的心臟和流動的血液。
老道士和劉大彪都盯著那幾個人發呆,好半晌,劉大彪才道:“他們被感染了,它應該進山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老道士卻是點點頭。
“我們加快些步子,應該能追上,這一個山門的力量,至少讓它受了重傷,我們追上去的話,應該可以將其滅殺。”
老道士和劉大彪的對話,進一步驗證了我先前的猜想,此時我也管不得那麼多,上前攔住還要繼續往前的老道士,終於忍不住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們兩知道這裡的一切,可為什麼不告訴我?”
對於我的提問,老道士卻一臉詫異。
“你沒跟他說麼?”
老道士看向劉大彪,而劉大彪轉過身來同樣一臉不可思議。
“我還以為你跟他說了。”
“你們兩個王八旦別想蒙我,先說清楚,再去追那什麼東西。”
然而兩人幾乎是同時搖頭。
“不行,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先追,路上我慢慢跟你講。”
老道士一句話說的斬釘截鐵,隨即就和劉大彪追了出去,只剩下我一臉懵逼地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在火光下越來越模糊。
“我們趕緊過去吧。”
是張瀟瀟的聲音,不知為何,張瀟瀟的聲音讓我心裡多了些許安定感,也就不再胡思亂想,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