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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了好些時間,我是被一陣聒噪的吵鬧聲給叫醒的,醒時,我身上穿著長衫長袍,一張陌生的臉在我面前張望許久,見我睜眼,那臉的主人沒好氣地笑了一下,道一聲:“嘿,真晦氣,居然醒了。”
我掙扎起身,才發現自己趴伏在一張四方桌前,桌上擺著茶壺,青白色的瓷器閃爍著刺目的火光,火在我身後,三三兩兩的人圍在火堆旁,他們都在看我,似乎我身上有什麼能夠讓他們興奮的東西。
我起身的同時,火爐邊的人群哄的一下散開,三三兩兩離開,嘴裡哈著熱氣。
這是一個小攤前,鍋裡冒著熱氣,路上行人在走,讓我獨自一人,恍恍惚惚醒來。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出現在我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
我愛卡那了四周的行人,他們剛才似乎是因為我打了一個什麼賭,但很明顯結果並步如他們的意。
此時。麵攤的老闆朝我走了過來,手裡端著一碗發白的麵湯疙瘩。
“客官,您慢用。”
老闆看上去倒是客氣得緊,客官,他這個稱呼還真是好笑,只是我尚未笑出來,就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趕忙道:“老闆,這是何方地界?”
老闆看了我一眼,隨即道:“客官看著面生,怕是外面來的吧,此地界不大,落日城外一野鎮,青石鎮!”
老闆青石鎮三個字出口,我整個人都懵
了,這怎麼真就莫名其妙地來到了所謂的青石鎮,看來此處已經是黃泉之路的地界,而眼前的這什麼青石鎮,自然是因為先前車上那女人才出現的地方。
女人說她有東西留在了這裡,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
正想著,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原來是餓了,我看了一眼身邊的麵疙瘩,尋思著就算是幻覺,那吃一口應該也沒問題吧。
這念頭一起,我只覺得好像更餓了,也就端起身邊的瓷碗,狼吞虎嚥吃起來。
這麵疙瘩看上去清湯寡水好像很不招待見,可這一口下肚,甘甜肥美的滋味好像一下直衝鼻腔,我驚呼一聲好吃,正要讓老闆再來點兒,去發現老闆已經和路上一個賣糖葫蘆的老頭聊到了一起,兩人聊得還挺高興。
我無語,就自己端著碗,兀自走到那大鐵鍋之前,看著不斷升騰的灰白色霧氣,揭開了上面的鐵鍋蓋。
只是很快,我整個人就呆愣在了原地,手裡的碗也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地上,嘩啦一聲脆響,原本在和糖葫蘆老頭聊天的老闆一哆嗦,轉身就發現我站在大鐵鍋前,瞬間朝我衝了過來。
我看了一眼鐵鍋,又看了看已經碎裂的空碗,和剛才吃幹喝淨,只剩些許許的碎碗相比,此時我的肚子裡彷彿有上百隻手在撓一樣。
我轉身趴在桌上乾嘔起來,先前吃的有多香,現在吐得就有多厲害,面前的大鐵鍋裡,竟然燉煮著一個稀爛的人頭。
而此時衝過來的老闆想來抓我,我自然不會讓他得逞,閃身躲過他的追擊,緊接著就聽他一嗓子從攤位前嚎了出去。
“吃飯不給錢了,大夥抓住他。”
此時一嗓子出來,周圍但凡是個人都盯著我看,特別是那手拿冰糖葫蘆地男子,身形瘦小,面色蒼白,一雙眼睛卻是如刀,看在我身上,像是要把我一片片活剮了般。
也是此時我才發現他手中的哪是什麼糖葫蘆,分明是串的一個個眼珠子。
此地到底是什麼個地界。
我尖叫一聲,撒腿就跑。身後無數個身影追來,這一路跑來,我看見了四處都是殺人活剮的場面,一些人被開腸破肚吊在街邊的樹上,屠宰房內豬籠裡關的全都是一個個膘肥體壯的人。
這一路跑來,我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竄上了一處斜坡,眼見就要逃離此地,此時雙腳卻是不給力,速度驀地慢了下來,那一直在我身後緊緊追趕的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腿,我摔倒在地,只看見面攤老闆那吃人一般的微笑。
我心裡咯噔一聲,明白自己算是沒了。
然後就在這時,一道火光驟起,卻見一道鋒利長劍呼嘯而來,不偏不倚正好紮在我身邊的麵攤老闆臉上,長劍削去了老闆的半張臉,血液濺了我一身。
我回頭去看,老闆已經無力地倒在了地上,而身後的人也都被這一件震懾在原地,誰也不敢上前。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了我,隨即將我從地上扶起,道:“此人我南離老道要了,誰要是再敢上前,下場如他。”
說著,老道士一指身邊被削去半邊臉的男人,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