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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王府中的種種,最後都落在了蕭元景身上。
南雲這十幾年來,有過少時的歡愉,也有過早幾年的坎坷多磨,但無論是在何時,她都未曾料到自己會遇上蕭元景這麼個人。如今塵埃落定,能留在他身邊安安靜靜地生活,倒也不錯。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天剛亮,南雲便早早地醒了過來,她如今早就養成了習慣,除非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不然總是睡得也早醒的也早。
梳洗之後,她又換了件月白色的齊腰襦裙,趕去了前院。
南雲到臥房時,蕭元景仍舊躺在榻上並沒起身,她輕手輕腳地走近了些,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只是並沒讓人來伺候罷了。
蕭元景懶散地翻了個身,半睜著眼,含笑地同她道:“你醒得倒早。”
“這幾年都是這樣,成了習慣,一到點便醒了。”南雲解釋了句,而後到一旁去為他翻找衣裳。
蕭元景撐著坐起身來,漫不經心地說了句:“我今日要入宮去。”
南雲應了聲,將挑出來的衣裳又放了回去,轉而換了套正經入宮穿的,替他來更衣。
蕭元景只說了這麼一句,並沒多提自己要入宮做什麼的,他也不見著急,慢悠悠地同南雲吃了早飯,又練了兩張字,方才帶著順子進了宮。
臨行前,他又同南雲說道:“去風荷院看看。終歸是你的大事,上點心,缺什麼想要什麼儘管提。”
這話蕭元景已經說了數次,但這次卻有些不同,南雲怔了一瞬,隨即低低地應了聲。
無論是對哪個姑娘家而言,婚姻大事的確是重中之重,尚在閨中之時就要著手準備了,攢嫁妝、繡嫁衣,滿是期待地等候著。
就算是折騰了些、麻煩了些,心中也都是甜的。
南雲也有過這樣的時候。當年同方家定親後,母親便花了筆銀子給她買了極好的紅綢來,還催著她快些練女紅,好給自己繡嫁衣。
但她的女紅還沒練熟,家中就出了事,一直耽擱了下來。
後來方家退婚後,她哭了一場,便直接將那紅綢翻出來賣了當鋪,對這所謂的婚姻大事再沒半點期許。
所以不管蕭元景讓人給她添置了多少東西,她都提不起興致來去親自看上一眼。
可如今蕭元景發了話,她就沒有再推脫的道理,畢竟若真是看都不看,趕明兒蕭元景知道了,八成又是要生氣的。
南雲送走了蕭元景後,又在正院磨蹭了會兒,便準備到風荷院去走一趟。
說來也巧,她才出正院,迎面就遇上了梁氏。
梁氏仍舊是往常的打扮,只是臉上的妝略重了些,可饒是如此,也仍舊沒辦法全然遮蓋住臉上的頹色。若是離得近些再細看,還會發現她眼底的紅血絲,顯然是昨夜並未睡好。
但她臉上卻仍舊端著八風不動的笑意,一見到南雲,便先道了賀。
這幾日來,蕭元景著人收拾了風荷院,又讓人去金玉樓添置女子的衣裳首飾等物,雖沒明說,可有人之心私下打探打探,便能知道是為著什麼了。
梁氏本就是個訊息靈通的,隨即便知曉了蕭元景準備立南云為側妃的事情。昨日南雲剛回府,她沒敢來打擾,今日一早得知蕭元景進宮後,便緊趕慢趕地來找南雲了。
早前梁氏待南雲總是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如今倒是徹底轉了態度,愈發親近熱絡了,言辭間也再沒了頤指氣使。
她原以為南雲最多不過當個通房侍妾,斷然沒料到,竟然會是側妃。
意外驚喜之餘,卻又難免生出些忌憚來。
南雲對自己這位表姨母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只是並沒什麼感情,所以始終淡淡的。
“王爺的確是將你放在心上了,”梁氏隨南雲到了風荷院,打量著這裡面的陳設,同她道,“這其中不少物件都是著人專程從庫房中搬出來的,很貴重。”
南雲四下看了圈,又進了臥房。
這裡收拾得非常妥帖,床帳被褥等一應陳設都已經收拾妥當,梳妝檯上擺了好幾個匣子。南雲信手拿過來一個,開啟看了眼,其中盛著的是支珊瑚釵,嫣紅的顏色十分搶眼,其上似是有光華流轉,看起來十分珍貴。
梁氏在一旁貼心地解釋道:“這支釵應當是近百兩。”
南雲當即將那匣子合上,放回了原位,又開啟其他幾個看了眼,皆是釵環首飾,個個看起來都貴重得嚇人。而其中那最大的匣子,開啟來,盛了一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