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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地由著人看,仍舊漫不經心地逛著。
及至繞到了河邊,倒是遇著幾個聚在一處浣洗衣物的婦人,她們一邊洗著衣裳,一邊興致勃勃地議論著閒話,連有人到了附近都沒覺察出來。
蕭元景原不是那種愛聽壁角的人,可恰巧聽著一句,便不由得站住了腳。
“方才我見著姜家那丫頭從這邊過去了,”有一石青色衣裳的婦人挑起了話頭,意味不明地說道,“她前一段走了能有月餘,如今再回來,通身的打扮看起來可是大不相同了。”
南雲姓姜,這點蕭元景還是知道的,但也拿捏不準她們說的究竟是不是南雲。
像是為了佐證他的猜測似的,另有人搭話道:“你說南雲啊……她的確是離開了些時日,我還問過姜家嬸子與桑家阿榆,可她們口風嚴得很,誰也不肯說。”
有人挑起了話頭,她們便開始興致勃勃地議論起來。
蕭元景還是頭一次這麼聽人壁角,倒也有些新奇,他倚在垂柳旁,抬手摺了幾枝柳條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順手編著柳條。
對流言蜚語的熱情大抵是人的天性,那些個婦人們議論得愈發起勁,連手頭洗的衣裳都顧不得了。
有人裝腔作勢地咳了聲,半遮半掩道:“我昨日見了馬媒婆,聽她說,南雲可是攀上了高枝呢。如今她身上穿的那件衣裳,少說也要個幾十兩銀子,哪是尋常人家供得起的?”
“是哪家?”隨即有人問道。
“這可不好說,”那人又笑道,“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總不會到處宣揚……要我說,南雲也是夠倒黴的,若是父親還在的話,方家興許也不會隨意退婚,她便該是探花郎的夫人。可如今呢,只能當個見不得光的外室,銀錢倒是有了,可臉面卻是丟盡了。”
她說著南雲倒黴,可話音裡卻並沒有什麼同情的意思,反倒更像是幸災樂禍。
蕭元景手頭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眼那人的背影。
興許是這人說得太過,一旁便又有人忍不住道:“無論如何,總歸是方家背信在先,這樣的背信棄義的夫婿不要也罷。南雲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自父親去世後便擔了那麼重的擔子,母親又是個病秧子,這些年也實屬不易,何必再苛求她面面俱到?”
“我怎麼就苛求她了?分明是她自己心比天高,如今這樣,還不準旁人說了不成?”
“誰不知道你家年初托馬媒婆向南雲提親了,可你兄弟那拈花惹草的模樣,還怪人看不上嗎?”
“我兄弟怎麼了,嫁到我家來,好歹是個正妻,怎麼不比當人的外室強?如今一時好,將來說不準就遭了厭棄。”
“那可說不準……”
這幾位原本議論得興致勃勃,可如今卻是起了分歧,兩方辯駁起來,還夾雜著幾句勸架的,好不熱鬧。
不過這所有爭論,都在遠遠地看見要過橋來的南雲時戛然而止。
眾人先是面面相覷了一瞬,而後不約而同地揭了過去,等南雲走近了些,又都熱情地打了招呼。
南雲並不知道她們方才的爭論,到底都是同鎮子眼熟的,便也含笑一一問候了。
等過了橋,南雲才發現不遠處的垂柳旁,竟倚著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一怔。
她原以為蕭元景會在馬車上等著,並沒料到他會過來這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是大大方方地認了,還是若無其事地揭過去。
然而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蕭元景便站直了身,向她走來,語氣懶散道:“怎麼才來,我等了你許久了。”
洗衣裳的眾人這才發現蕭元景的存在,愣了一刻後,神情霎時微妙起來。
有擔心方才的話被他聽了去的,也有打量著他的模樣,揣度著他的身份以及與南雲的關係的。
見蕭元景發了話,南雲也沒理由裝無事發生,便也快步上前,輕聲道:“那咱們走吧。”
她看起來低眉順眼的,又乖巧得很,渾然不知自己方才是如何被非議的,待這些人也是一樣的和氣。
蕭元景素來見不得她這無辜的乖巧模樣,只想抬手在她發上揉一把,可如今還有這麼多雙眼盯著,只能忍了下來。
他將方才編好的柳枝花環信手放在了她發上,懶洋洋地笑了聲:“走吧。”
南雲沒料到他突然有此舉動,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及至反應過來後,抿唇笑了笑,隨即跟上了蕭元景。
在來時的馬車上,桑榆也曾提過,說她們少時一道出去野的時候,時常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