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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雲的身子不可抑制地顫抖了起來,舌尖像是品到了微甜的酒,昏昏沉沉的,像是也醉了。
什麼都看不見,能夠感知到的唯有蕭元景一人。
她生澀得很,不懂回應,但好在聽話得很,予取予求。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方才分開來。
蕭元景挪開了手,微微退開,打量著身下的美人。
鬢髮散亂,原本沒什麼血色的唇倒像是染了胭脂,紅豔豔的,還帶著水光。她眼中仍舊盡是茫然無措,像是還沒弄清楚眼下的狀況,但也盈著水意,彷彿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樣。
像是有些委屈,又像是動|情。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他格外地滿意。
蕭元景心情大好,又在她唇角落了一吻,而後撐著坐起身來,繞了縷她的頭髮把玩著。
沒了遮掩,亮光復又入了眼,南雲猛地回過神來,自己又抬手遮住了臉。
蕭元景將此看在眼裡,笑了聲:“這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南雲偏過臉去背對著他,不答。
“我倒是想問問,”蕭元景的聲音中帶著些懶散,“你如今就這麼一副模樣了,當初送上門來引|誘我時,是想怎麼做呢?”
若是要再多做些什麼,她怕是都要找個洞藏起來了吧?
他說話時毫不避諱,彷彿不是在談這種情|事,而是品茶閒聊一樣隨意。
南雲愈發臉熱了,並不想探討這種問題,可蕭元景又貼近了些:“嗯?”
“這種事情……”南雲見他一副不問出個結果不罷休的模樣,只得小聲道,“紙上談兵,知易行難。”
她到底是臉皮薄,連這種事都能說得文縐縐的。
只是聲音綿軟,像是繞指柔,便顯得不大正經了。
蕭元景被南雲給逗笑了,雖有心再做點什麼,可明日一早還有旁的要事耽擱不得,再加上能看出她也隱隱有些牴觸,便作罷了。
他勾著手腕,將南雲拉了起來:“時辰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南雲如蒙大赦,低低地應了聲,略微整理了下衣裳,快步出了門。
夜間微涼有風,南雲出門後緩了許久,發熱的臉頰才算是漸漸恢復如常。此時已經很晚,滿院的僕從大都歇下,她便也沒在外邊逗留,直接回了房。
然而這一夜睡得卻並不安穩,總是會斷斷續續夢到許多,又多年前的舊事,也有夜間的旖旎糾纏。
一時是方晟送她髮簪,教她拿野草編些小玩意;
一時又是蕭元景,壓低了聲音,在耳邊問她些難以啟齒的話。
這夢實在是雜亂無章,又難以掙脫,等到第二日醒來時竟已是天光大亮。南雲盯著那床帳上的流蘇看了會兒,深感莫名其妙,片刻後起身來穿衣洗漱。
掛起床帳後,南雲被日光照得閉了閉眼。
這三年來,她早就改掉了賴床的毛病,起得很早,如今竟然會再睡過頭,也著實是意外。
南雲沒敢再消磨時間,洗漱之後,便立即出門到前院去了。
好在蕭元景已經出了門,這院中也沒什麼活,倒是不顯得她躲懶了。
正院這邊的丫鬟大都很和善,還專程給她留了糕點,南雲含笑道了謝,又幫著她們修剪了院中的花枝。
等到空閒下來,她想了想,出門去尋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