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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容易能夠回家一趟,總是拖到宮門將要落鑰之時方才回宮去的。
至於南雲,則是乘車回了王府。
她一路上都安靜得很,半句話都不多言,臉色仍舊如同白紙一般,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賢妃如何體罰了她。
柳嬤嬤看得憂心忡忡,她跟在南雲身邊數月,多少也有了些感情,如今只覺著格外心疼些。猶豫許久後,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娘娘,若不然您就認下伯恩侯府吧……我知您心有芥蒂,可兩害相權取其輕,怎麼都比勸著王爺娶妻要好。”
賢妃是覺著,只要南雲肯知情識趣地讓步,這事就算是成了。可柳嬤嬤卻是一想,就心驚肉跳的,壓根難以想象蕭元景聽了這話後會作何反應。
“就算是認回侯府,也就是名分罷了,一年到頭也未必能見幾面,”柳嬤嬤苦口婆心道,“有了這個名分,您就能光明正大地坐上寧王妃的位置,屆時哪怕是不想認,那也成啊。”
這其中,能耍賴的地方太多了,可南雲卻偏偏不肯去做,著實是讓柳嬤嬤無奈得很。
南雲聽了她這話後,沉默許久,忽而開口道:“先前,您足有好些天不在府中,說是家中有事……但實際上是去替他辦事,追查我的身世了,對不對?”
只要將來龍去脈都串起來,此事並不難猜,只不過南雲先前一直逃避這件事,並沒多問罷了。
柳嬤嬤噎了下,預設了此事。
“我前些天一直在想,既然王爺能查到我的身世來歷,那麼當年之事究竟如何,他應該也清楚才對。”南雲端坐在那裡,說著這些話,臉上卻並沒什麼難過的神色,“可他卻半句都不肯多提。若我沒猜錯,應當是那些事太過不堪,他怕我難過,對不對?”
柳嬤嬤繃緊了臉,她並不敢回答南雲的問題。
“就我所知,伯恩侯當年背信在先,欺騙在後,以至於事情不可收拾。”南雲輕聲道,“那麼他後來又做了些更過分的,才會讓你們誰都不敢向我提起,對不對?”
這下白了臉的換成了柳嬤嬤,她的眼神都變得飄忽不定起來。
“伯恩侯為著當年事寢食難安,所以想要我的諒解,來尋求些許慰藉。我若真應下了,寧煙在九泉之下,可會後悔生了我這個不孝女?”
南雲原也沒指望從柳嬤嬤那裡得到回答來,她自嘲地笑了聲:“只不過到頭來,我終歸還是不孝。”
但凡是人,總是難免自私。
南雲做不到去勸蕭元景改立正妃,所以猶豫掙扎之後,還是隻能選擇對不住寧煙,依著伯恩侯的意思“認祖歸宗”。
當初在茶樓,她走得乾淨利落,到頭來卻還是得向伯恩侯低頭。
柳嬤嬤欲言又止,想要勸解上兩句,可南雲卻搖了搖頭:“您不必說了,我自己心中有數。”
世上並沒兩全法,她總不能什麼都想要,那也太貪心了。
及至回到寧王府時,蕭元景恰好從宮中回來,兩人在門口撞了個正著。南雲不動聲色地掐了自己一把,露出些笑意來。
“你這是從哪裡回來的?”蕭元景親自扶著她上了臺階,過了門檻,關切道,“我看你臉色不大好,可是身體不舒服?”
南雲若無其事地笑道:“我有些事情要託桑榆幫忙,便去她那裡走了一遭。身體並沒不舒服,許是有些累了,回去之後休息會兒就好。”
蕭元景並未起疑,只隨之調侃道:“那我抱你回去?”
身後還跟著好些嬤嬤、小廝,他卻並沒當回事,彷彿人都不存在似的。
“不要,”南雲臉頰微紅,說話時都磕絆了下,她輕輕地握著蕭元景的手腕,小聲道,“這樣就很好了。”
她語氣溫柔,帶著些說不出的眷戀,很是深情。
蕭元景聽得心都軟了,又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忍不住在她腰間比劃了下:“明明有孕在身,怎麼你近來卻像是瘦了些。”
說著,又回頭吩咐柳嬤嬤道:“讓小廚房用些心,多做些菜色來。”
柳嬤嬤跟在兩人身後,大氣都不敢出的,聞言,連忙應了聲。
南雲無聲地笑了笑,牽著蕭元景的手,不疾不徐地向風荷院走去。
她心中雖已經做了取捨,但並沒準備立時就去做。
一來是陡然改變主意要認下伯恩侯,蕭元景怕是會因此起疑;二來,再過幾日就是姜父的祭日,她並不想在此之前橫生枝節。
縱然是有什麼事,也要等祭日之後再說。
日子一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