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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
容安對朝局並不感興趣,提了幾句後,轉而問道:“雲姐的身體可還好?”
“雖已經過了緊要關頭,不會再危及性命,可想要恢復如初怕是得養上許久。”桑榆嘆了口氣,“只盼著這些事能儘快過去吧。”
桑榆這裡並沒什麼要緊的事,將生意交代清楚,盡數甩給兄長之後,自己便仍舊回了家,照看南雲去。
南雲依言靜心養病,可蕭元景那裡卻是忙得厲害,常常是一整日都尋不著什麼空閒。
蕭元景從皇上那裡討了旨意來,將那日留下的刺客活口挪入天牢後,得以監看三司會審,以免有人在其中動手腳。
那刺客倒也算是有點骨氣,就算被嚴審了兩日,始終也沒鬆口供出幕後主使來。蕭元景坐鎮天牢,親自看了半日,便再沒盯下去,只吩咐令人反覆地審——不必動酷刑,只不准他們睡覺。
這種法子雖不見血,但長久下去,卻並不亞於諸多骨肉刑罰,到最後是能將人活活給逼到精神崩潰的。
唯一的不足,只是需要多等上幾日罷了。
蕭元景倒不著急,他不差在幾日,真正該著急的是幕後主使。
因著他遇刺這件事,朝中議論紛紛,亂作一團,可蕭元景本人卻顯得格外平靜,每日按部就班地進宮去給皇上請安,盯著三司查案。
此外,皇上也會撥些事情給他來,大小皆有。蕭元景有條不紊地料理著,雖忙,但卻並沒出過半點差錯。
蕭元景雖沒什麼出格的舉動,但敏銳之人大都有所察覺,知道這朝中的格局怕是要變了。其中也不乏想要拉關係套近乎的,若是以往,蕭元景會直接敷衍過去,可如今他卻是仔細地處理著這其中的關係,慢慢地加以分化。
他未必會用這些人,但卻並不介意給太子他們添些麻煩。
事已至此,他並沒準備再隱藏,只想掃清障礙。
蕭元景自幼便有早慧之名,宮中太傅提起來,總是讚不絕口,可謂是風光無限。自打當初賢妃與皇上決裂後,他搬出宮去,明面上便再沒碰過朝局政事,反而“自甘墮落”做起什麼生意來。
與太子、秦王比起來,他就像是個不求上進的紈絝子弟,整日裡玩物喪志,蒐集什麼古玩字畫,平素裡往來的大都也是沒什麼地位的窮書生。
若不是出身擺在這裡,早就被人輕賤了去。
久而久之,眾人大都也忘了他當年是如何的驚才絕豔,縱然提起來,也是嘆一句可惜。
直到如今他正經入朝,老臣們方才算是回憶起當年舊事,而這些年新提拔上來的官員,才算是見識了這位寧王殿下待人處事的手段。
但凡與蕭元景打過交道的,再沒人敢看輕他。
及至第十日,天牢那邊傳來訊息,說是刺客終於招認了。蕭元景將手頭的事情料理完,便親自趕了過去。
被折磨了這麼久後,剩下的兩個刺客早就不成人形,身上並沒什麼傷,可卻已經近乎瘋癲,再不復最初之時的嘴硬,幾乎稱得上是有問必答了。
身體上的傷痛興許可以忍,可神智徹底崩潰之後,便是如此了。
而他們招供,甚至並不是為了求生,而是為了求死。
蕭元景負手而立,面色如常地看著他們的瘋癲模樣,連眉都沒皺一下。等到聽完供詞之後,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吩咐移交追查下去,便離開了。
倒是一旁的看守看得不寒而慄,他以前總是聽人說,寧王殿下性情和善脾氣好,如今方才知道什麼叫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就如今這副冷麵閻羅的模樣,跟“和善”二字哪沾的上邊?
三司聯審,刺客招供之後,自有人根據其他線索一併追查下去。只不過人多手雜,倒也有人想要從中動手腳,但都被蕭元景防著,給挑了出來,嚴加懲治。
這件事情牽扯頗多,朝局為之動盪,也開始有人上書,指責蕭元景此舉是趁機排除異己,包藏禍心。
可皇上從始至終卻都是並沒阻攔,算是默許了蕭元景的所作所為。
當年為了保全大局,也為了皇家顏面,他已經虧待過蕭元景,這些年來每每想起來都覺著後悔。如今事情又牽扯到蕭元景的性命,他總是要有個當父親的樣子。
更何況,他如今年事已高,身體不濟,終歸要挑出一個儲君的。
五個兒子中,太子近些年愈發糊塗不中用,安王先天不足體弱多病,秦王虎狼之性,最小的甚至尚未開府封王……思來想去,也就只剩了蕭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