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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驥有些奇怪,想了一會兒,不是很熟練地摸了摸他的額頭。
夏澤笙被他逗笑了,有些懶懶地問:“你幹嘛?”
“想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那也是發燒沒體溫計的時候才這樣感受體溫啊。你看我像是發燒了嗎?”
“小時候生病媽媽都會摸額頭……我以為是什麼必要步驟。”秦驥說。
夏澤笙接下來的話說不下去了。
他重新靠在了秦驥肩頭。
“我沒事,就是累了。”
“那你休息一會兒,到家了我叫你。”
“好。”
……已經是“家”了嗎?
他靠在秦驥的肩膀上,望著窗外發呆。
回去的時候還是高峰期。
路上一直堵著,通行不暢。
像是他的心境。
憋屈得很。
剛才和杭巍說過的那些話,一直在腦子裡反覆,一會兒是揣測秦驥的想法,一會兒是琢磨找誰來跟自己做戲。
只覺得腦子裡來回拉鋸痛得都快爆炸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昏昏沉沉地在秦驥肩頭睡了過去,那些腦海裡和車外的嘈雜聲,像是迅速地變幻,成了別的聲音。
逐漸地,聲音清晰起來。
是管風琴演奏出來的婚禮進行曲。
還有那些面容已經模糊了的賓客,瞧著他正在低聲議論的聲音。
夏泰和在他身邊,他挽著夏泰和的手臂。
夏泰和的面容在夢裡像是猙獰的小丑。
周圍所有賓客的面容也都成了慘笑的小丑。
他控制著不讓自己的慌亂完全外溢,繃著臉走到了司儀身邊,在即將成為自己配偶的人身邊站定。
這是上次相親宴後,他再見秦驥。
秦驥臉色漠然。
復古漿直的衣領上襯托著雪白的領結,讓他顯得尤其剋制,帶著清冷的禁慾感——如果他不是新郎的話,就不會在婚禮現場顯得如此突兀。
司儀像是所有婚禮現場那樣煽情。
逼他們重複了一遍誰都不會相信的誓詞。發誓要忠誠、互敬互愛、互相扶持,並且走向人生的終點。
那會兒的夏澤笙沒有考慮那麼多。
他只想趕緊結束這場鬧劇。
按照夏泰和答應的條件,他至少可以搬回公司宿舍,不用跟夏泰和再共處一屋。
這就是他的指望。
至於什麼愛情、忠誠、相伴的人生……那太奢侈了。
時間被拉長,每一秒都像是慢動作,命運總是跟你作對,所有難熬的時刻都像是要橫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