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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文錢能買多少東西你知道嗎?你怎麼就一點點都不知道體諒體諒我的。”
蒲修竹跪在地上又開始磕頭,應離在窗外都能聽到腦袋撞地板的聲音。
漢子一腳把蒲修竹踢翻在地:“養不教,父之過。是我沒盡到為人父的責任,都是我的錯。”
蒲修竹坐在地上,一邊搖頭一邊退後,一直被繼父逼到牆角。
“手伸出來。”那漢子從破舊的五斗櫥抽屜裡摸出什麼東西,應離視力太差看不清,急得原地跳腳。
“不要,爹,我錯了,不要啊!”蒲修竹終於承受不住,失聲哭出來。
漢子不為所動:“你知道的,你體質從小就跟普通小孩不一樣,那晦氣婆娘還老教你些上不得檯面的本事。”
“要不是你皮糙肉厚,我也不會用這種帶釘子的戒尺,說來說去還是你孃的錯。”
蒲修竹將手死死背在身後,似乎大腦已經不會運轉了,只會機械地反覆哭求:“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哪怕知道這不過是傷不了人的幻境,,應離還是覺得難過。
又是因為她,又一個“明淵”被自己推進深淵裡。
可現在的應離手無寸鐵,也沒有任何的力量,除了幹看著,任何衝動行為都不是明智之舉。
“乖,手伸出來,小時偷針大時偷金,這會兒規矩不做好,長大了是要被殺頭的。”
“我也是為你好啊,你要明白為父的一片良苦用心。”
應離不知道是不是全世界家暴的父母都喜歡為自己的施虐行為鍍金,她看到蒲修竹的繼父幾乎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他們似乎都是這樣,總有這樣的苦衷,那樣的良心,彷彿他們是全天下最好的父親一樣。
蒲修竹不敢伸手,這下連話都不敢說了,只能不停地搖頭。
繼父似乎犯了難:“我跟你做個約定,你把手伸出來,我保證就只打五下,小懲大誡。”
蒲修竹哭聲停了,似乎在判斷繼父這句話的可信度。
“大人的話你還不信,這是做規矩,規矩做好了,之後就不會再犯錯了。”
應離不敢哽咽出聲,她只能躲在窗戶後頭搖頭,不能伸手,千萬不能伸手,這樣的話她聽得太多了!
蒲修竹終於一點一點把手從背後伸出來,似乎是為了讓繼父相信自己改過自新的決心,嘴上不停唸叨:“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他甚至連向繼父確認是不是真的保證只打五下手心都不敢。
繼父一把攥住了蒲修竹的手,應離在那一瞬,眼淚從眼眶滾落下來,完了。
繼父像是終於撕破了偽裝一樣,一下又一下發狠地拿戒尺抽打蒲修竹的手心。
加了鐵釘的戒尺打在手心是什麼感覺應離根本想都不敢想,那漢子背對著視窗,整個人將蒲修竹擋了個嚴嚴實實。
應離只能聽到蒲修竹痛到撕破喉嚨的尖叫聲。
“……四下、五下、六下……”應離一點都不覺得意外,蒲修竹的繼父手裡的戒尺並沒有到點停下。
蒲修竹心裡也許知道不能相信繼父,可他被逼到了牆角無處可去,只能寄希望於繼父或許這次會說話算話。
如今也不過是又一次的失望罷了。
蒲修竹是修真者生下的孩子,體質本來就強壯許多,加上從小學了不少堂奧獨有的功法,**強度不比普通小孩。
所以他受到的痛苦,也不是普通小孩能夠承受的。
問題是,他的心,又比普通小孩強韌多少呢?
掌心被鐵釘刺穿了一個又一個的血窟窿,蒲修竹的承受力突破了極限,終於又痛叫起來:“超過五下了,超過了,你說話不算話!”
“你吃我的用我的,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是我把你養大,我打死你都是應該的。”
漢子用力太大,鐵釘深深鉗進蒲修竹的掌心,直接從和戒尺的連線處崩斷開來。
蒲修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刺得應離心臟劇痛。
這些痛苦如果是真的,他有沒有向誰傾訴過?
明明是父母的過錯,為什麼最終接受懲罰的卻是小孩自己?
當父母不用考試真的是古往今來最大的弊病。
應離眼睜睜看著男人拖著痛暈過去的蒲修竹走出門去,她悄悄繞著土房子走了一圈,拐出了小院子,不遠不近地尾隨在男人身後。
天色這會兒已經徹底黑了,各家各戶有錢的點盞油燈,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