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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修竹盤著腿坐在烏鴉窩裡沉默不語,應離看他那模樣實在心疼,她既覺得蒲修竹的遭遇像她,又覺得蒲修竹的遭遇沒那麼像她。
蒲修竹比自己善良太多,在應離心目中幾乎就是第二個明淵,好人應該有好報的。
礙於胸口兇殘的刀刃,應離挪到蒲修竹的側面坐下,探出手環住了蒲修竹的肩膀:“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的。”
蒲修竹抬手扶住應離搭在他肩上的手:“你也是好心。”似乎是不想讓應離繼續為他擔心,蒲修竹還不忘強笑幾聲。
應離把腦袋抵在他肩膀上,胸口的刀子就在蒲修竹身前蹭著,相當詭異而且難受的姿勢。
“我餓了。”蒲修竹大概也知道孤男寡女抱來抱去不成體統,拍了拍手邊的烏鴉蛋,企圖活躍氣氛。
應離知道蒲修竹年紀比自己大上一點,卻是打心眼裡想護著他,不讓他再傷心,伸手揉亂蒲修竹的頭髮,盡力笑著捧場:“好啊,林子裡燒火可能會引來代刑者,你要吃快一點。”
這把刀雖然沒傷應離的內臟,但是正好斷了一根輸氣的經脈,如今應離運招時候總是氣不順,這回輕身術時靈時不靈的輪到她了。
“我抱你下去。”應離胸口的刀刃很長,黑衣人幾乎將整把刀都捅進了應離的身體,蒲修竹只能萬分小心地躍下鳥窩,落地前還得加個緩衝。
條件有限,蒲修竹只能將烏鴉蛋架在火堆上乾燒,猜字嶺內圍的天色一直灰濛濛的,哪邊亮起火堆那哪邊就是明晃晃的靶子。
應離警惕地戒備著,她那時靈時不靈的靈識讓她片刻都不敢鬆懈。
蒲修竹認真顧著火堆,憂心忡忡地開口:“我們丟下玄墨尊者逃走,也不知道如今尊者和韓姑娘怎麼樣了?”
“你且安心,你擔憂誰都輪不到擔憂玄墨的安危,那些代刑者加起來都不是玄墨的對手,他們不過是僥倖搶了個先手而已。”
“可畢竟韓姑娘是受刑者,代刑者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所以我們逃走反而是好事,”應離伸著樹枝撥了撥火堆,“我現在就是個廢人,你對上那些代刑者也殊無勝算。你說玄墨是保護一個人吃力,還是保護三個人吃力?”
蒲修竹這才恍然大悟:“你說的有理。”
應離嘚瑟地攤開手:“那是自然,我可有說錯過的時候?”
“嘿嘿,沒有。”
蒲修竹性子軟,會捧場,應離看他眉目跟著舒展了些,心裡也覺得熨帖些,他失去了一個師妹,那自己就找個親妹妹給他。
等回到河海原之後,自己就將蒲雅蘭的事說與他聽,蒲修竹不差錢,給自己親妹妹贖身的錢還是付得起的。
應離畢竟手裡只握著嘆風華的一項承諾,她可沒法又給韓采薇贖身,又給蒲雅蘭贖身。
而且贖身這種帶了救贖氣息的行為還是讓哥哥來做比較好。
應離砸了咂嘴,這下可是好極了,江寄舟逃了,蒲雅蘭被贖身了,韓采薇肩負著轉移玄墨視線的責任,那應離手頭能用的小芳菲實在是太少了。
到底該禍害誰才好?
應離耙了耙頭髮,心裡直髮愁。
“阿、阿離,你看!”蒲修竹越過篝火堆呆愣地看著應離。
“啊?”應離抬頭,只見到火堆架子上的那枚死蛋正在滴溜溜地打滾。
應離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物理原理,怎麼拿火烤著烤著還能自己動起來的?
“它它它、它沒死!”蒲修竹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將烏鴉蛋從火架子上撥開。
烏鴉蛋順勢滾到應離腳邊,應離拿腳踢了踢,這烏鴉蛋又沒反應了。
應離對收靈獸靈禽沒興趣,捧起烏鴉蛋拍了拍:“沒動靜啊?”
“該不會是冬天太冷,凍僵住了吧?”蒲修竹有些忐忑,生怕烏鴉就這麼被自己烤死了。
應離有些迷惑:“你不是肚子餓了麼,管它死了活了,擱火上烤一會兒,都是能吃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擱著蛋殼都能聽到應離可怕的發言,那枚蛋又胡亂地在應離手裡掙動了幾下,被應離一手捏住。
應離的手可是練過的,發力的時候跟一隻老虎鉗的力道都差不多,鳥蛋左滾右滾滾不動,終於絕望地停住了。
蒲修竹瞠大了眼睛瞪著應離:“可是你看,它沒死啊。”
“那又如何?”雖說君子遠庖廚,可烹龍炮鳳在應離看來就是滿足人類基本生理需求的行為,有什麼好迴避的?
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