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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雅蘭聽到應離決絕的三個字,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又哭又叫,柔美的臉龐因為**的落空而變得扭曲猙獰,痛罵著應離的背叛。
應離不能露出破綻,必須竭力維持冷峻的面容,她還要應付江寄舟的疑心,只能對哭到昏闕過去的蒲雅蘭視若無睹。
江寄舟顯然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懵了,她和應離交惡,應離為什麼會選擇她呢?
“元泊橋,這是他的主意。”應離在心裡默默給元泊橋道了個歉,誰讓他確確實實給了應離這麼個由頭呢,“他對你始終念念不忘。”
用這個藉口應付江寄舟綽綽有餘,即使她質疑應離沒道理這麼好心,應離也可以擺出精緻利己主義的嘴臉:“比起區區蒲雅蘭,誰不想和元家人打好關係呢?”
至於打好關係後要做什麼,江寄舟思考不到這個深度。
韓采薇立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無奈元泊橋施加的噤聲術根本不是她能夠反抗的,江寄舟被天上突然掉下的餡餅砸中腦袋,現在還沒運轉起來。
應離看著韓采薇著急地扣著江寄舟的肩膀拼命地搖頭示意,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牽涉到必須不得不保密的內容,所以張口結舌了半天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急得原地跳腳。
嘆風華不喜歡小芳菲吵吵嚷嚷的,揮揮手讓嬤嬤將哭鬧的蒲雅蘭拉下去。
應離抿著嘴看著蒲雅蘭被越拖越遠,她知道蒲雅蘭在想什麼,也知道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不過在應離看來蒲雅蘭還真沒理由恨她,受訓吃苦的是自己,劍英會受人白眼的是自己,最後享受優待的自然也該是自己,才沒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說法。
應離自己搏來的青眼有加,僅僅因為和應離走得近,就要堂而皇之的分一杯羹,哪來這麼好康的買賣。
然而讓應離無語的一點是她沒法向蒲雅蘭灌輸正確的交友觀念,即使明知道升米恩鬥米仇的想法就是純粹的無賴,應離卻沒辦法扭轉。
好在應離本來也不指著蒲雅蘭過日子,等蒲修竹傷好甦醒之後自己再找機會將蒲雅蘭的事情同他分說一下就夠了,左右一個在朗日莊一個在花玉仙境以後也不會見面了。
她從頭到尾就是在做義工搞慈善,不欠蒲雅蘭一分一毫。
嘆風華揉了揉太陽穴,吩咐紅芍仙:“乾坤門那邊對接的是誰?約好時間趕緊把人接走。”
嘆風華之所以預設這樣的交易,一是花玉仙境確實需要乾坤門關於乾坤道方面的技法點撥,二是做乾坤門的伴修也並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雖然大家心裡都認同伴修其實就是爐鼎的一種委婉說法,核心就是燃燒自己照亮他人。
但乾坤門是乾坤道的第一門派,創派也將近千年了,向來就不是以殘虐索取聞名,反而形成了一套很全面的陰陽調配法,孤陰不生孤陽不長,相輔相成,勢弱的一方也能有發展進境的巨大空間。
伴修是乾坤道里最低階的位份,完全附屬於乾修,練功的條件也是最差的,幾乎沒有優待,就是單方面的索取。
即使是這樣惡劣的身份,乾坤門還是能玩出花來,伴修說是被單方面壓榨的爐鼎,但為了保證爐鼎的長期有效應,乾坤門會一直支援大量靈石藥材填補虧空。
一名伴修的使用期靠著天材地寶吊著,相當於壽命無限拉長,如果這個伴修再勤奮些天賦些,徹底擺脫伴修身份走上相對平等的乾坤道境界也很常見。
這是乾坤門獨一無二的優勢。
在應離看來無非就是為了保證能夠長期割韭菜,乾坤門採取了可持續發展的戰略,真的叫榨取的靈力和投入的藥材相比,投資回報率反而比單純當做爐鼎用完就扔要高數倍。
但是這麼好的法子也不是哪家乾坤道都能用,那些靈丹妙藥都是真金白銀換的,沒有乾坤門財大氣粗的金剛鑽就別攬培養伴修的瓷器活。
這些手段的出發點並非出於善意,但行事做人論跡不論心,至少明面上看著,乾坤門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嘆風華也是明白乾坤門對伴修的培養模式,所以才會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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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考量在江寄舟這裡根本不存在,她從不曾接觸過修真門道,更別說想應離這樣初登堂奧,她內心如今只想著一件事,她能和元泊橋在一起了。
她至今都記得,自己同元泊橋說“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元泊橋說“爾為客舟,吾為楓橋”。
她叫江寄舟,他叫元泊橋,這也許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相遇,他們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