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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小芳菲離開群芳館的時候，應離——此時已經改成了八三奴，跟在江寄舟身後，這些小芳菲前幾日已經各種自挑好了隨侍的丫鬟。
江寄舟有了應離這個玉奴也照樣給配了一個小丫鬟，只是這個小丫鬟沒資格跟去乾坤門而已。
應離離開群芳館的時候妝奩裡還沒多少拿得出手的首飾紅妝，這回看著小丫鬟給江寄舟裡裡外外地收拾打點，遞到應離手裡的包袱細軟那叫一個沉甸甸。
看來自己是完全錯過了收寶貝的時候啊，太可惜了，但凡能多拿點的步搖金釵典當了換錢，自己後來也不至於連個空間戒指都買不起。
花玉仙境有個芳菲初綻的儀式，老鴇會挨個兒介紹學訓結業的小芳菲，清仙必須要當堂獻藝，跳舞撫琴寫字作畫引頸而歌都可以。
欲仙就沒這個要求，願意的上去晃一圈，不願意的待老鴇介紹完福個身就能下來。
畢竟欲仙在花玉仙境是剛需，而清仙才需要用才情來包裝推銷自己的價值，也許這點在所有的秦樓楚館都如出一轍。
芳菲初綻在花玉仙境算是挺大一件事兒，今日早早就點了燈開門迎客。
應離隨侍在江寄舟身後，江寄舟畢竟和別個小芳菲不同，她是預留給乾坤門的伴修，不用登臺獻藝。
應離也樂得輕鬆，跟著江寄舟貓在簾子後頭看熱鬧就行了。
此間事了，嘆風華已經回人獄尋清非真人去了，至於芳菲初綻不初綻在她眼裡那都不是個事兒。
嘆風華來去如風，神龍見首不見尾，應離也沒來得及跟她好好說聲再會，想來瀟灑落拓如嘆風華，也不惜得對她說珍重。
蒲雅蘭是清仙，自然壓軸登場。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蒲雅蘭從對應離的恨意中攫取了龐大的力量，支撐著她變得自信自負甚至有些跋扈。
蒲雅蘭覺得自己太委屈了，不止應離虧欠她，全世界都虧欠她太多，她向誰討要補償都是公平。
堂而皇之的索取者，姿態怎麼會低三下四？
應離站在江寄舟身後，四個清仙擱著薄薄的紗簾自二層向下觀望欲仙子的介紹。
應離的目力有修為加持，比之普通人還要好上不少，遠遠就看到穆逢雙被其他一眾小芳菲擠兌在角落裡，臉上的妝面也有些斑駁，原本看得出精心盤弄過的髮髻也凌亂地散下不少垂髮。
在應離有限的印象裡，穆逢雙曾經在小芳菲中有極好的人緣，因為是糕點鋪老闆的女兒，所以做起各色點心都是一把好手，哪個小芳菲見了她不叫一聲姐姐。
這樣的姐姐如今落到這番落魄境地也不知道是自作孽多一些，還是蒲雅蘭的授意多一些。
畢竟穆逢雙曾經兩次企圖殺死蒲雅蘭，如今蒲雅蘭討債來了，她自然無論如何都得承受著。
想到穆逢雙，應離定睛看了看她的神魂狀態，自猜字嶺的凝夢湖之後，應離對神魂的感知度又上了一個臺階。
之前她就覺察到穆逢雙神魂與眾不同，連帶著氣運也被無端加強，當年迷迭仙給小芳菲們種魔氣的時候，穆逢雙時僅有的幾個沒被魔染幸運兒之一。
這回應離還是沒能全然看清楚，只是隱約看得清穆逢雙的魂體比其他小芳菲要厚重很多，像是兩片濃霧疊加在一起一樣。
滿足了暫時的好奇心，應離移開目光無意識地在大堂逡巡。
芳菲初綻是大事件，來捧場的修真者不少，河海原三家的門人不多，大都是散修或者來堂奧做生意的普通凡人。
但在場的並非一個大人物都沒有。
河海原目前聲勢最大的悍刀原掌門趙無極就在舞臺下方的上首落座。
之所以沒有坐在二樓條件更好的雅閣裡似乎算是一種公開的表態，從今往後，悍刀原和花玉仙境正式結成聯盟，從前藏在臺面之下的關係如今隨著悍刀原的鹹魚翻身也都光明正大地擺到了眾人視線之內。
這是悍刀原底氣和實力的表現。
應離卻一點都不為此高興，畢竟嘆風華很欣賞趙無極鑄刀的才能，而應離卻不喜歡趙無極摸不透的城府。
清仙終於登場，蒲雅蘭琴棋書畫都拿不出手，但她有著一把金嗓子，如同出谷黃鸝一般輕靈動聽。
蒲修竹的聲線也十分清雅悅耳，貼合他溫柔包容的性格，現在想想，也許又是得益於他修真者後代的血統，先天條件就是比普通人好一大截。
蒲雅蘭雖說只有一半的血統，但該得的便宜一分沒少。
應離對陽春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