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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門籍迴歸人獄了,似乎還開了家叫做花玉仙境的妓院。
嘆風華這人聽清非的說法似是與乾坤門有些生意上的聯絡,明離垂著腦袋,立在一邊乖巧地聽著,半點不讓人看出她心裡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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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離自大祭禮後就再也不肯回山木居,一直守在玄思島的祠堂裡,玄墨不疑有他只當她與明淵情深,給她留了更多時間供她悼念故人。
玄墨同樣也踐行了他的諾言,至今沒有人曉得原本那個正牌的相王明離已經被清泉吃掉了,而現在這具身體裡住著的不過是個冒牌貨。
玄思怕愛徒明離想不開,在小島四周都設了的結界,有人出入都會警示給玄思,可惜這又如何能難倒如今的應離。
那流光一般在空中晃動的水紋結界近在咫尺,應離視若無睹一般地穿過,結界沒有任何反應。
體內原本幾乎崩壞她氣海的相王魂力似乎與相王線的吞噬之力形成一種均衡,王線鯨吞了足夠的魂力已經吃撐了,魂力也恰好消耗到應離氣海能夠支撐的地步。
如今的應離可算是乘了相王的好風,功力一日千里衝到元嬰期巔峰了,正好就是明淵死時的水準,不可謂不諷刺。
只是如今為了金烏墜的術法,行走江湖只能憑用四成功體,也不過是個金丹中期的小修罷了。
站在玄思島的邊緣,望著腳下無邊夜色,彷彿深淵正回以凝視。
又想起來了,她在這個世界醒來的第一天。
明淵帶著她在田子方圓的屋舍間穿行,從高高的浮島上縱身而下,她因為過於害怕而尖叫到嗓子都嘶啞了。
再後來,她不怕了,變得越來越勇敢,變得越來越強大。
她心裡依然清楚自己是一隻風箏,明淵扯著一根長長的線,牢牢地牽著她,她可以飛得很高,看得很遠,但她知道遇到了狂風遇到了大雨,她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明淵會把線收起來,將她藏得好好的。
這根緊緊扯著她的線如今斷了,她是那隻失了依憑的風箏,註定只能漫無目的地飄飛在空中,然後向著泥潭墜落。
她知道這是明淵對師妹的愛顧,她依然可恥地全盤接受了。
如果她那時醒來後對明淵冷淡一點,刻薄一點,將他推得很遠,甚至徹底決裂,那是不是自己還能有幸觀禮他的封位儀式呢。
他可是明字輩裡第一個百歲衝進半仙境的小先天啊。
心臟依然在抽痛,眼角卻再也無法溼潤,她的眼淚已經流乾了。
應離摸了摸劍穗,那是元嘉麟送給她的禮物。
現在,我要來殺你的父親了。
元申屠!
應離一腳踏入虛空,從萬丈之上一躍而下,墜入無盡的血途之中——